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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悠悠地為茶盅裡稍添了些茶水,“這,皇后該去問皇上!”她怔了怔,手指暗暗攥緊了茶盅,沉下聲,道:“本宮與皇上三十多年夫妻,他的心思又怎會不知?你以為本宮只是在乎自己的榮享封號麼?”她諷然一笑,“所謂富貴榮華,不過,身外之物,到最後誰還不都是三杯黃土掩埋!今日本宮冒險見你,不是為自己正是為了皇上,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
江山社稷!又是江山社稷重。萬股柔情;千般愛; 百度眷戀都抵不過大清的江山社稷。是可悲,還是可笑?
我直視住她,硬生生地丟擲一句:“大清的江山,與我無關!” 納喇氏怔住,未曾料想我竟會如此回答,一時亂了神思,半晌不語,睨望著我,冷冷一笑:“可你不要忘記了,那是愛新覺羅家的江山,是他受聖祖仁皇帝託付君臨的天下!”
我心田一蕩,噎語。
“皇上自登基以來,夙夜孜孜,勤求治理,意求天下太平,想必你也清楚朝廷內外一直蜚語不絕,他得握江山,背後卻有多少雙眼在暗處,幾乎步步行得艱辛。”她淡淡瞥望向我,妄圖抓住我的命門“而只因你,皇上不惜偷樑換柱,授人以柄。瞞天過海,又能瞞得了多久,本宮自是後宮之首,又怎會不知你的存在。如今知曉的只是本宮,可是日後呢,若是他人,後果你可有想過?”
“你要我如何?” 一旁沉默多時的我忽出言道。
她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微光,今日目的,便是逼我此言。
“放手,放了他!”她說得斬釘截鐵,“如今,縱然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快樂,只會徒增痛苦和磨難!”
兩個女人對視著,縱咫尺對坐,也似有鴻溝橫亙。
“你愛過麼?”我問她。
她怔怔望向我,不置可否,我抬首,望向蒼穹,低吟道:“山頭野馬性難馴,杌陷猶堪制彼身。自嘆神通空俱足,不能調伏枕邊人!”
“……你……”她氣急,狠狠望向我。
“你能說你們三十多年風雨同舟,可你有否真心去愛過他。榮辱與共,你會想他所想,及他所及,利益相連,富貴相系。口口聲聲為了他,何嘗不是為了你自己呢?”
我回眸一瞥,眉色間,置之死地的雲淡風輕,“我愛過,愛的是一個喚作胤禛的男人,不是因為他的姓氏,不是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愛的純粹,因為愛了,恨了,他的冷漠,他的笑容,他的決絕,這些都根植在我血液,我的生命裡。糾纏與放手,皆是由我,旁人永遠懂不了,也支配不了!”
納喇氏一震,盅中的茶水濺在手上,她定定望了我一眼,陽光碎於玉容之上,眸裡是失望,是不甘,更有悲涼,須臾,優雅起身,轉身離去。
風起,樹葉沙沙,空氣中的香莢香氣漸漸消弭,我低了頭,不知何時燻爐裡的火熄了,茶亦已涼!
清梅明鏡
風靜過無痕,徐徐而達的腳步,那樣輕,宛如踏於棉絮之上,倦得沒有一點回聲,孤獨中寄盼著;嘆息中無力地萎縮;隨後又是悄然無聲地離去。
“等等!”我澀澀開了口,唐突地怔住他,甚至我自己。我偏過頭看住那停頓的身影,道:“我要見落琳!”
他驀地轉身,幾不置信地望向我,“你如何知道的?”
我只默看住他,等著的他的許諾。這裡,沒有永久的秘密,有心之人將此事透漏於我,其用心叵測,但我既已知曉,便不能裝作恍若未聞。
一陣自然的緘默,他瞳孔微微收縮;淡淡地轉身……
一身素衣,玄色風兜將大半的臉低低掩去面容。天牢因在地下,終年不見陽光,通風又不好,只有火把在忽明忽暗地閃爍著;陰冷潮溼間瀰漫著一股酸腐的味道;胃陣陣痙攣,狹窄蜿蜒的通道上,每走一步心上便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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