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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方勝往洞口扔了進去。這便是她與項庭沛之間暗號了,只待項庭沛看到這方勝,便會到後園裡去與她會面。
她才想將方磚復位,身旁忽而一陣明亮,她驚愕地轉首看去,竟見元妙正提著八角風燈站在不遠處,目光銳利如箭。
她臉色一變,才想說話,又見一個披著薄綾披風的身影從元妙背後走出來,那人一手將風帽掀開,露出了一張芙蓉玉面,正是主子項庭真無疑。
元香心知事敗,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遂軟軟地跪倒在了地上。
項庭真冷冷笑道:“不必著急著下跪,這兒風大,還是回去再說話罷。”
元香已不知是怎麼跟隨主子回到恰芳院的了,再度跪倒在主子腳下的時候,外頭正好響過戌時的更鼓,一聲接一聲的悶響,恍如敲打在驚慌未定的心房之上。
元香抬起頭,怔怔地對項庭真道:“姑娘,是時候盥洗就寢了,不如讓奴婢伺候你罷?”
第九十八章 事破(二)
項庭真已經將元妙屏退了在外,一時房裡只餘下了主僕二人。
“元香,你在我身邊伺候,已有五、六個寒暑了罷?這些年來,你也可算是辛勞有加。你心細,你沉穩,你進退有度,對底下人也是不偏不倚,替我把這院子裡打點得頭頭是道,從來不讓我費一點心。就連先太太也稱讚你是個穩重人兒,值得我重用。論理兒,你有這些好處,倒比元妙更出挑些,這院子裡的一把手,也該由你來充當。”項庭真不疾不徐道來,彷彿說的並不是一個徹頭徹尾地背叛了自己的人,“可是,我卻一直沒有這樣做,我沒有如你的期待那樣重用你,你是不是傷了心,覺得我就是個瞎了眼的主子,不知好歹,不值得你效忠到底?”
元香紅了眼眶,道:“不是,姑娘,不是這樣的,奴婢很想一直效忠於你!在奴婢心裡,姑娘是最好的主子。”
項庭真長長嘆息了一口氣,搖頭道:“罷了,事到如今,你何必強撐著不認呢?你想不想知道,為何我沒有重用你?”
元香面上泛起一絲不甘,低低道:“為何?”
“去歲新春,府裡請了女先生來說書,當中有一個典故說得甚好,楊修之死,聰明反被聰明誤。楊修本是大智之人,最終卻落得被曹操斬殺的下場,你可知為何?”項庭真從座上站起,來到元香跟前,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眸裡泛起了一抹冷光,“正是因為楊修聰明太過,自以為能猜度主上的心思,便無所顧忌妄言妄行,屢屢觸犯曹操的禁忌,方會惹來殺身之禍。”她頓一頓,又道,“我的心思都你都能猜到,我焉知你會不會出賣我?你又是那樣沉穩得天衣無縫,反倒是我看不清你的心思了,一個我拿捏不住的人,教我如何能重用?”
元香大為驚詫:“奴婢一直以為,只有奴婢才能明白姑娘的心意,只要奴婢在,姑娘不必多說什麼,奴婢便會替姑娘打點妥當。奴婢並不敢存了出賣姑娘的心思啊!”
項庭真手上稍稍用力,捏緊了元香的下頜,冷笑道:“你不敢?你嘴上說著不敢,可是你卻早早就背叛了我,你且如實道來,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就為大姑娘所用了?”
元香疼得眼淚直流,哽咽道:“奴婢一心為了姑娘,從來不敢生異心,可是姑娘眼裡只看到元妙,元妙性子雖耿直,卻是個魯莽之人,奴婢不知姑娘為何偏生看重她!奴婢一片忠心無處可使,只好另投他人。從二太太回府的那日起,奴婢便聽憑大姑娘差遣了。”
項庭真鬆開了手,道:“所以你才要把元妙從我身邊算計走,你成了大姑娘的眼線,時刻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向她通風報信,是不是?”
元香淚如泉湧,啞聲道:“奴婢想要一生效忠姑娘,可是姑娘沒有給奴婢這個機會。”
項庭真止不住嗤笑出聲,“原來,歸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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