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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叔公冷冷打量著她,聲音陰柔而森涼:“你們瞧瞧她的面相,印堂狹小氣量淺,兩邊顴骨高高在臉皮肉裡,尋常人肉眼瞧不出來,我看人看了數十年,卻是一眼瞧出來。這樣的面相,在八字中就是梟神旺為忌!”他是十足的嫌惡,啐了一口,又道,“有這種面相的人,城府極深,又善於偽裝,一般人很難窺探她的真實意圖。最要不得的是,她心胸狹窄,就是睚眥必報的小人,刻薄寡恩!”他拿渾濁的眼睛斜斜地剜著她,搖頭道,“把這個人留下,實在太危險,她心腸兇狠,來日指不定會因為一件小事而對身邊的人起殺機!留不得,萬萬留不得!”
冬至哪裡受得住這樣的詬病,手足無措地跪倒在地,哭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這樣的人!我只想和沛若在一起,我沒有什麼意圖!”
沛若聞言亦是大驚,連忙與她一同跪下:“冬至是我的姐姐,她與我患難與共,不是什麼壞人!求叔公不要把她趕走!”
凌叔公眉頭緊蹙,目光在冬至臉上盤桓許久,方道:“留下她,終是禍患,除非……”他想一想,又道,“除非只把她視作使喚丫頭,不能把她等同於家人,權當是買回來的奴婢,這樣的孤拐狠相,就是不能與其太親近!”
聽了叔公這樣的話,凌家上下便沒有人敢厚待冬至,凌夫人當日便把冬至從客廂趕到了下人房內。從此以後,冬至便過著為奴為婢,動輒非打即罵的苦日子。
沛若自已也不過是寄人籬下,不能為她開脫什麼,只能暗地裡安慰她幾句,在她受罰的時候悄悄送去一點吃食罷了。
那段日子裡,萬幸的是,除了沛若,還有一個人默默關心著她,那就是凌叔公的侄孫凌宇,當凌叔公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喚作:“孤拐星。”之時,唯有他會小聲出言規勸:“叔公,冬至這些年來勤勤懇懇,著實難得,還是給她留點面子罷。”
“什麼勤勤懇懇?她那都是裝出來的!”凌叔公拄著柺杖,每一句都極盡刻薄,“她多少心思都藏在肚子裡,不讓你們看穿而已!我早說要把她攆走,你們偏不聽,我且好生看著,看她什麼時候露出狐狸尾巴!”
這樣的話,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說,凌叔公不僅沒有因為她的老實本分而高抬貴手,反倒是變本加厲,越發地針鋒相對起來。
不過只有冬至自已知道,有一句話,他卻沒有說錯。沒錯,她的勤勤懇懇、老實本分,都只是表面而已,她的內心,有一把怒火,深藏在不為人知之處,每遭一次侮辱,那火苗便壯大一分,在不知不覺中,成了連她自已也控制不住的一觸即發。
時日流逝,冬至和沛若都長成了亭亭玉立的碧玉少女。不知可是相處日久,連面容都有了幾分相似,真如姐妹一般。
這一日,沛若從外頭回來,便把冬至拉到了一邊,悄聲道:“今日陪養母上靈若寺進香,你可知我見著了誰?”
冬至好奇道:“遇著了誰?”
沛若神色凝重:“我親生父親,項侍郎大人。”
第170章 睚眥必報
冬至震驚不已:“你的親生父親?他……竟然是侍郎大人?”這個訊息迎面撲來,似乎帶著某種意味不明的氣息,為她飽受白眼的面容帶來一絲柔和的衝擊。她緊接著追問:“那你與他相認了麼?”
沛若嘆息了一口氣,搖頭道:“他貴為朝廷二品大員,身邊侍從眾多,只跟著住持進出大雄寶殿,我們這些螻蟻賤民只能遠遠望他一眼而已。”
冬至左思右想,小心翼翼問道:“你終究還是要與他相認的,可有憑記的信物,讓他得以知曉你是他的女兒?”
沛若垂首思忖了片刻,道:“倒是有。但是我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認,項府進不去,這般在外頭遇見他也是不能靠近,不知該怎麼辦。”
沛若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