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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內的委屈愈加形如排山倒海,幾乎就要按捺不住痛哭出聲,可是她不能夠,她是公主,必須有公主的端莊得體。
她嚥了一咽,下意識地將他的牌子拿起。也許,也許天不會從人願,但既然他沒有放棄,她也不該放棄,無論結果如何,至少在這一刻,她和他的選擇都是無悔的。
她鄭重其事地將他的牌子放在了候選駙馬那一邊,轉過頭,看到他的面容沉靜,似乎這是一件理所當然之事。
公主挑選出了三位候選駙馬,下一步便是皇帝的殿試選婿了。
鳳台選婿這般的皇家婚儀大事,殿內除了皇帝外,還有皇后、皇貴妃二人共參選婿之儀,作為婉徽公主的兄長言溥博亦位列其中。
戴鵬是當仁不讓的首位殿試人選,皇帝不過是略問他幾句軍政之見,便算是全禮數了。後頭一位候選人是婉徽隨手選出的翰林院參事,亦是泛泛幾句便打發了出去。
待要宣項雲楊進殿之時,言溥博卻開口道:“父皇,接下來的這位乃為禮部侍郎之子,兒臣聽聞,其擅於易經占卦,精於醫卜星相之道。兒臣尋思,前次母后所說遭遇夢魘煩擾一事,興許可讓其一佔其卦,命其替母后尋出解決之法,只看他是否能周全應對?”
皇后聞言,眉眼間不由一沉,抬眸冷冷望向言溥博,道:“本宮之事,難為晉王記心。”
皇帝多番聽聞皇后受夢魘困擾一事,此時聽得言溥博所言,便道:“堂堂禮部侍郎之後,竟好占卜問卦之事?罷了,左右婉徽的駙馬人選已定,只管讓他進來一試,若是不能妥善解決皇后夢魘之事,再行處置不遲。”
坐在雲母屏風後的言舒容聽得這一聲,不由整個兒震住了,面色蒼白如紙。
此前,因著皇后夢魘不勝其擾,朝中的欽天監除了為皇后設法壇拜祭祈福外便再無他法,皇帝一怒之下將其處死,又再另尋了薩滿法師前來,然而皇后夢魘依舊,那薩滿法師自然是難逃一死。
不過是區區夢魘,何致接二連三地致人於死地,當中定必有不可告人的緣由。
此時言溥博竟向父皇進言,讓項雲楊替皇后尋找解決之道,分明是意欲將他推上死路!
言舒容無計可施,只好悄悄吩咐身邊侍女:“快去告知項公子,讓他佯裝舊疾病發,以逃過這一次殿試。”
項雲楊在廊外等候著,當他聽聞侍女之言時,眉頭微微一挑,正想說話,那邊已有內監出來傳旨:“宣,項雲楊進殿!”
那侍女悄聲道:“公子……”
項雲楊在原地略躊躇了一下,不過須臾,他便跟隨內監往裡走去,輕聲對侍女留下一句:“無怨無悔。”
無怨無悔,言舒容心內默默地念著這四個字,透過朱漆鏤空的喜鵲登梅花式屏風,隱約可見項雲楊清俊的臉龐,在當今天子的龍顏天威之前,並無半點畏懼惶恐,他仍舊是他,那個諸事瞭然於胸的他。
她莫名地放下了心來,莫名地就是相信他,相信他有能力化險為夷,不必閃閃縮縮。
聽得皇后身旁的主事姑姑道出皇后夢魘之事後,項雲楊便問道:“敢問皇后娘娘,夢魘從何時開始?”
皇后略略遲疑了一下,勉為其難地道:“不過是近日之事。”
項雲楊道:“請為皇后娘娘送去三枚銅錢。”
待皇后擲投過銅錢,算出卦象後,項雲楊面上神色一鬆,微笑道:“此乃無妄卦。無妄之疾,勿藥有喜。”
皇帝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只道:“此前已經有欽天監為皇后卜算,說的卻是皇后命格屬翟氒,流年屬翟氒,翟氒克翟氒,四方犯煞,又衝太歲,方會招致邪祟糾纏,只是無法可解而已。”
項雲楊低頭道:“回皇上,草民觀此卦象,卻是無需憂心之意。所謂勿藥有喜,疾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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