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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項雲楊,道:“我只是想來問一問哥哥,上回你替方公子算卦,我在外頭聽著甚是玄妙,當時只覺不懂,可事後細想,才知道卦象所指與晉王有關。”她停了一停,再道,“未知哥哥可否把卦象細細解予我聽?”
項雲楊提筆蘸一蘸墨水,淡然道:“一卦一人一心一神,有緣人自對有緣卦,無緣人……”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妹妹一眼,“得卦而無所知。”
項庭真甚為不解,“何為有緣人,何為無緣人?那日你們搖卦,我本該一無所知,可偏偏在窗外一覽無遺,難道這並非有緣?”
項雲楊的嘆息若有似無,“即便是有緣,亦是有緣無分。”
不知是湊巧,還是冥冥中的註定,哥哥這話音剛落,便有一陣陰涼的風吹過,將她所寫的那一紙張拂落於地上。她正想去撿,風勢一旋,那紙隨即便飄飄零零地捲入了水潭之中,轉瞬便融成了浮軟的一片,不復當初。
項庭真怔怔忡忡地立在原地,沒來由地覺得不祥。她回過頭,疑惑道:“哥哥可是意有所指?”
第三十三章 天雨
項庭真怔怔忡忡地立在原地,沒來由地覺得不祥。她回過頭,疑惑道:“哥哥可是意有所指?”
項雲楊收了筆,認認真真地望著她:“你說的沒錯,那日所佔之卦,的確與晉王有關。但內裡乾坤,風雲變幻,並非是我三言兩語可解。亦非妹妹這般的閨閣之女可知悉。倘若妹妹真的關心,我只能贈你一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哥哥向來寡言少語,此刻一席話,卻似是苦口婆心,想必是發自肺腑。項庭真心內的疑惑沒有因此而褪減,反倒更為心亂如麻。
項雲楊自顧捲了字張往廊下走去。聞意遠看到項庭真大惑不解的樣子,暗覺不忍,便佇了足道:“都說難得糊塗,凡事知道得太多,反而容易失了本心。你便順其自然罷!”
項庭真深吸了口氣,“也許你說的對。我本不該問的。”
六月的天,陰晴不定。這一刻忽而陰雲密佈,天邊傳來陣陣雷鳴,震得人心頭髮悶。雨水說來就來,洋洋灑灑,讓人猝不及防。
下人們避得太遠,一時未及前來送傘。項庭真用手擋雨,正自覺狼狽間,聞意遠便一手拉住了她,往假山後的涼亭奔去。
好不容易躲進了亭內,二人均是面帶雨溼。項庭真看著漸大的雨勢,一邊掏出了帕子拭臉,不經意地轉頭間,卻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她不由奇道:“你看什麼?”
聞意遠避開了目光,掩飾地笑笑道:“沒什麼,沒想到雨這麼突然。”
項庭真把手中那繡著五彩蓮花的錦帕遞給他,“你也擦擦罷。”
聞意遠怔了怔,若有所思地從她手裡接過錦帕。
她仰首眺望亭外菸雨濛濛的天際,陰雲依舊,雨愈發下得綿綿密密,似無停歇之勢。她面上蘊起一抹淺輕的笑意,道:“倒真有點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意思了。”
聞意遠把那錦帕攥在手裡,深深看她一眼,“姑娘前番進宮,想必是與晉王見過面了?”
項庭真臉頰微微泛紅,輕輕點頭。
他心頭緊了緊,只平和依舊:“看來姑娘是良緣天定。來日,聞某隻能尊稱姑娘一聲王妃了。”
她嬌嗔地橫了他一眼,嘴角卻是含笑的:“都只曉得拿我來笑話!”
這時,元香打著油紙傘匆匆趕了過來,急切道:“奴婢來遲了,姑娘身上可都溼了,轎子已經在院子外頭了,姑娘快回去換身衣裳罷。”
項庭真便隨元香去了。他站在亭畔,無聲地目送著她的背影,手裡仍舊拿著她給的那方錦帕。未曾想她卻在數步後回過了頭,在傘下朝他揚一揚手,笑生兩靨:“你在這兒等著,我回頭讓他們給你送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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