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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庭真拿出帕子,替妹妹擦去臉上淚痕,“以後再不要輕易掉淚了。咱們過了這一關,便是福氣,應該歡喜才是。”她想起了什麼,忙問道,“是了,你既然知道爹爹不喜咱們習舞,自然也是不敢舞,怎的你的舞技卻似有多年的功底?”
第三十一章 賞賜
項庭秀有點不好意思,怯怯道:“我哪裡能和姐姐們一樣?老爺不讓你和四姐姐習舞,那是因著你們是正經的嫡女,而我……終究是無人留心,我又與宋姨娘她們一個院子。”她娓娓地如實道來,“不知姐姐可曉得,宋姨娘沒進府前,原是映月樓裡的紅牌舞伎,老爺近些年到沁芳院的日子不多,她長日寂寞,便在院子裡起舞。我在旁邊看多了,有時也會跟著舞一段,遇上她心緒好的時候,也會對我指點幾句……便是這樣,我學會了舞。”
項庭真握一握她的手:“難為你了。”接著,又回頭命翠竹、紅菱二人去小廚房把燉好的珍珠末人參湯取來,陪著她把湯喝下了,再絮絮地說了一會體已話,方才離去。
如此過了一日,至翌日清晨,項庭真和項庭秀一同用早膳時,聽元妙提起,綺梅院那位昨天從宮裡回來後,便把項庭秀借用的那縷輕綃給燒成了灰,棄在陰溝裡了。姐妹二人只是一笑置之而已。
再過得兩日後,這天的晌午,從宮裡來了內監,奉的是皇貴妃娘娘諭,先是給項府的庭真和庭秀兩位姑娘賞賜,每人一朵純金絲織的凌霄花樣宮花。另還有一對沉香木銀絲吉祥紫玉如意,是單賞給項庭真一人的。
項景天領著妻女謝過恩後,笑問那內監道:“敢問李公公,娘娘可還有話?”
李公公接了賞銀,揚了一揚手中的塵拂道:“灑家從皇貴妃娘娘宮裡出來前,只隱約聽聞娘娘說了一句,項府的姑娘德言容功俱佳,委實該賞。”
項景天和沈氏聽聞,喜出望外,遂又添了些茶錢,歡歡喜喜地送了李公公出去。
項庭真手裡拿著那一對如意,細細觀賞著,心裡卻是萬般的滋味。眼前似乎浮現起言溥博清朗的笑容,以及生死一線間那義不容辭的守護。那一刻,他們這麼近,他說有他在,他說她琴音動人,他說期望有朝一日,可再聞佳音。
倘若真有命中註定,她與他之間,亦可算是有緣相會罷?
思及此,她只覺臉頰滾燙,慌忙壓下自己無盡的遐思,耳聞得母親欣慰的聲音:“庭真確是不負咱們的厚望!此次進宮的公侯千金都是百裡挑一的,為娘本來還有點擔心,不知皇貴妃娘娘意下如何,幸得娘娘慧眼識珠,庭真方不負此這一行!”
項景天亦笑道:“夫人說的是,有了皇貴妃娘娘的示下,晉王的這一門親可算是有眉目了。”
項庭秀捧著宮花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方才反應過來,她來到項庭真跟前微微笑道:“恭喜姐姐。”
項庭真羞得面紅耳赤,小聲道:“可還早著呢。”
正廳的彩繪山水花梨木雕鏤屏風之後,項庭茵側身掩藏其中,目睹著三姐姐獲賞賜的一幕,不是不明白箇中的意味,卻也是早有預料之事,妒忌的撓心很快便過去,取而代之的是前路未知的迷茫與不甘。
直待大廳中諸人散去,她方從屏風後出來,疾步追上父親,帶著幾分委屈道:“原是咱們三姐妹一起進的宮,沒想今日受賞的只有三姐姐和六妹妹。女兒不爭,爹爹可會怪罪?”
項景天寬慰她道:“賞賜之事本不可強求,也無以論過錯,為父更不會怪罪於你,你不要多心。”
項庭茵仍舊是悶悶不樂,道:“皇貴妃娘娘的賞既然下來了,爹爹可曾聽聞雅貴妃有賞?賞給誰家姑娘了?”
項景天道:“才剛李公公告知,皇后娘娘賞了內閣學士秦大人的千金。雅貴妃倒是尚未有賞賜的意思。”他察覺到女兒神色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