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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做好被人如棄敝屣的覺悟。她只是感到很疲憊,尤其是聽見羅謙君的那番話。
原籽溫和房萱不近不遠地跟著她,羅謙君則悶聲不響地走在後面。他們四個人保持著這種怪異的距離,直到來到海邊。
海的對面就是外灘夜景,金色的燈火勾勒出建築巍峨的輪廓,彷彿是一卷雕鏤精美的金箔畫,描繪出奢華的太平盛世。海浪拍打著沙灘,白色的浪花被鍍上一層金黃色,前仆後繼地碎裂在礁石上。
原籽溫的禮服長裙被風吹得飄飄揚揚,這一瞬間她想到太多太多。
記得初中的時候,他們四個人每逢夏天都會來海邊放煙花,哪怕發生天大的矛盾,也沒有一場煙花解決不了的問題。安家路離開以後,原籽溫曾慶幸,幸好還有他們的陪伴,自己就不會是孤單一個人。
她看見不遠處有個賣煙花的小販,便跑過去遞了一百塊錢全部買下。
房萱看到後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好久沒放煙花了!”
原籽溫向羅謙君要了打火機,先是紅寶石般的火花,閃閃爍爍地劃開夜色。一簇炫目的孤光便從手中直竄雲霄,“砰”的一聲響起,一朵碩大無比的花朵忽然綻放在天空,又如琉璃碎絲般落下。
沙灘上的遊客很快被吸引,紛紛把目光投向上方。煙花一朵朵綻開,五光十色,和千變萬幻的燈光融為一體,將整個夜空映得恍如白晝。
蘇黎裳怔怔地凝望漫天的煙花,彷彿回到十五歲的年華,她的生活還是一片空白,前程一團希望。垂下的手臂忽然被人握了握,她轉頭,看見羅謙君的臉龐被煙火照得明亮逼人,笑容也是許久未見的溫柔。
“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
眼淚猝不及防就落下來,蘇黎裳極少流淚,可這一次是真的難以自制。
羅謙君伸手攬著她的肩膀,就像安慰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原籽溫和房萱相互對視,心照不宣地笑笑。
都說煙花易冷,可它美得這麼奢華,即便是短短一瞬又何妨?
真好,他們四個人兜兜轉轉,總算是又聚在一起了。
房萱提議去以前經常去的酒吧喝酒,那間酒吧風雨屹立十年,如今更是有聲有色,面積也大了不止兩倍。他們點了一桌子的酒水,邊喝邊聊天。
“你說什麼,言陌生也是D中學的學生?”原籽溫詫異地問。
羅謙君肯定地說:“我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眼熟,後來終於想起來他是誰。”
原籽溫聽著他的描述,仔仔細細地在腦海裡搜尋著十五歲的言陌生,直到羅謙君說“馥香沒來學校以後,他也不見了”才恍然大悟。
啊,他是馥香的弟弟。
十年,這樣漫長又這樣短暫,太多的人和事早已湮沒在千頭萬緒裡。原籽溫漸漸想起來,那個細雨迷濛的夏末,自己穿上紅色運動服,像個傻瓜一樣又跑了一遍馬拉松。
然後她想起一個臉上還粘著白色油漆的少年,陪著她一起跑,看著她哽咽,把她摟進自己的懷抱裡。
原來,他們早就認識。
原籽溫的心裡忽然五味雜陳,她連忙端起冰鎮啤酒喝了一大口。不知為什麼,她現在特別想見言陌生,她有很多話想問他。
“我去打個電話。”原籽溫說著就起身往安靜一點的走廊走去。
她給言陌生打了一個電話,對方沒接。
“原籽溫。”
這個聲音很熟悉,是特有的低沉沙啞的金屬音色,尾音上翹,和他的人一樣難以捉摸。
原籽溫看見黑尋就站在自己眼前,面帶微笑。
“派對還沒結束我們就被約出來喝酒,沒想到會在這裡又遇見。”
原籽溫笑笑,“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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