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4/5 頁)
不想說,”柏晨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臉,“籽溫,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面對現實?你年紀不小了,不要再把時間和精力花在白日夢上好不好?”
倦怠感再度襲來,原籽溫勉強說:“先吃飯好嗎?”
柏晨有點氣急敗壞,“說到底你還是嫌我養不起你吧?什麼夢想,什麼恐懼婚姻,都只是藉口!”
原籽溫感到對話已然無力繼續下去,她站起身下達逐客令,“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你先走吧。”
柏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氣大得驚人,“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我沒有。”
“你們畫畫的是不是個個都會這麼神經質,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好像活在另一個世界!”
原籽溫的身體驀然變得僵硬,腦海裡迴響著似曾相識的話,鑽心入骨地侵蝕著她的理智。
她一把甩開他的手,話裡不留絲毫餘地,“柏晨,你再這樣逼我,以後就不要來找我了。”
說完大步走進臥室,重重關上房門。
柏晨灰心喪氣地坐在餐桌前良久,今晚的求婚著實倉促,但也是逼不得已。
最近他一直都在籌備新店開張的事,拆了西牆補東牆,舊日花天酒地的狐朋狗友知道他如今的狀況,紛紛婉言避走。柏晨是個吃不了苦的人,他太想擺脫這種落魄的窘境,偏偏這時,他遇到了薇薇姐。
薇薇姐是以前咖啡店的熟客,比柏晨大五歲。成年人間的交往不需要把話挑明,幾杯酒的來回已將意思暗示得滴水不露。薇薇姐可以為柏晨提供資金和人脈,只是她容不下另一個女人的存在。
她給柏晨一個星期的考慮時間,而今天是最後的期限。
柏晨知道原籽溫表面溫和順從,骨子裡卻異乎尋常的倔強執著,她自有一方天地,而他始終止步於此,不得進入。她讓他患得患失,也讓他忐忑不安。所以他急於求婚,希望原籽溫可以給自己一粒定心丸。
四年裡他們因為結婚的問題冷戰過數次,每次和好後都裝作若無其事,閉口不談。可柏晨知道,他們的問題從來沒有解決過。
他真的累了,或許,他只是不想再過窮日子。
柏晨走到臥室門前,看到門沒有鎖便走進去。他凝視著她的睡顏,像個孩子一樣,嘴巴微微張開,天真無邪的神情。
心裡一陣柔軟的疼痛,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這大概是最後一次了吧?柏晨知道自己很自私,但現實也很殘酷。
“籽溫,你遲早會明白,夢想就只是夢想而已。”
原籽溫半夜忽然醒來,只覺一身冷汗。她坐直身體環顧四周,房間裡寂靜如死寂,可枕邊分明還殘留著柏晨熟悉的氣息。
她找遍了家裡各處,都沒有看到柏晨的身影。回到臥室,發現桌上放著一封信和一把車鑰匙。剛看了開頭幾行,胸口就好像扎進一把鋼刀,疼得喘不過氣來。
原籽溫扔下信,披上衣服就衝出家門。小區裡果然停著柏晨的那輛捷達——留給原籽溫的他唯一的財產。
原籽溫開車直奔柏晨的公寓,一路上不停打電話都是關機。敲門也沒人回應,還被怒氣沖天的鄰居們趕走了。
她神情呆滯地坐回車裡,喉嚨似乎被棉絮堵塞,想哭也哭不出來。她反覆回想信上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柏晨就此從她的世界中消失了。
從她還沒走出大學校園起,就和這個男人相濡以沫。閉上眼睛,無數關於柏晨的點點滴滴鋪天蓋地落下來,險些將原籽溫壓垮。
心裡的懊悔如刀割,不就是結婚嗎,有什麼大不了的?自己何必把話說得那般絕決?
恍惚中,原籽溫將車漫無目的地開上馬路,眼前一片青蠅亂飛,全然沒有注意到周圍風景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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