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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不計較是我的事,不該是你給我提出的要求。」沈秋月想起多年蓄積的委屈,喉嚨微哽,「陸祁山,你是最沒有資格要求我不計較的那個人。」
沈秋月迅速用手掌抹掉眼淚,「沒錯,我是女人,我和你的思考方式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但不代表我低你一等。我能把兩個孩子撫養長大,能把家裡照顧得井井有條,也有自己的事業。你呢?你只有事業。除了工作,你什麼都顧不得,什麼都不會做。那你憑什麼覺得我低你一等?」
「秋月,我沒有覺得你低我一等……」
「我在說我的感受。如果你根本都不關心,還覺得這些都是我一個人的問題,那我們也沒有聊下去的必要。」
沈秋月言畢起身,又被丈夫拉住。陸祁山不再說話,抽了兩張紙巾,遞到妻子手裡,扶她坐回椅子,安靜聽她宣洩。
讓她感到難過不滿的,都是他從不在意的小事。
男人疏於溝通,不屑解釋,卻怪女人猜忌多疑。女人強勢驕傲,不願承認自己的感情需求,只用凌厲對抗凌厲。
沒有彼此不忠,卻依然耗盡感情,兩敗俱傷。
漸漸,房間裡只剩下一個人的輕聲抽泣和另一個人的接連嘆息。
細雨連綿下了整夜,淅瀝瀝地掃過枝頭葉稍,化作噪聲入耳,惹得陸祁山輾轉難眠。
次日一早醒來,老爺子四肢乏力,頭腦昏沉,喉嚨像是刺了根魚骨,每次吞嚥都要皺一下眉。
沈秋月晨練回來,見丈夫正佝僂著背在藥箱裡找藥,便將手提的早點放在桌上,過去問他:「你怎麼了?」
陸祁山抬頭,「可能是受涼了,有點感冒。」
「……真的假的?」
陸祁山乾咳兩聲,「騙你幹什麼。」
「那你這體格也是差點意思啊。」沈秋月輕笑戲謔,拿過藥箱,很快找到感冒沖劑,起身道,「我去給你燒點熱水。」
昨日訴盡苦楚,一吐為快,沈秋月渾身輕鬆不少,也不介意幫病號燒壺熱水。
吃過早點,她將感冒沖劑遞到丈夫跟前,「喏,趁熱喝。」
這一感冒,陸祁山原本要回北京的行程也耽擱下來。
沈秋月不管他,自顧自地安排生活,看書、養花、打掃、運動,只是三餐多帶出一口飯來,偶爾聽丈夫絮叨兩句,淺淡地回憶一下過去。
一日晚上,臨睡覺前,陸祁山抱著枕頭被子來到主臥門口,探頭往裡面看。
沈秋月正靠坐床頭看書,一眼瞥見鬼鬼祟祟的丈夫,樂了。
問他:「幹嘛啊,這是?」
「我感覺那間客房吧,有點陰涼,睡著不舒服。我就是睡那屋才感冒的。」陸祁山走進來,把枕被撂在床上,瞥見床頭櫃上冒水汽的小玩意兒,「你這屋挺好,還有香薰。」
沈秋月眉梢一揚,合上手裡的書,「那你在這睡,我去那屋。」
說完,下床就走。
「欸,秋月!」陸祁山立刻拉住妻子手,眼神不自在地飄開,「我也不是趕你過去……」
沈秋月目光掃過兩人拉住的手,又看向丈夫。
老爺子支吾解釋:「我的意思是……那屋確實溫度低,你要是受涼感冒,也不好。」
「陸祁山,」沈秋月哂笑,忍不住嘲諷,「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這點本事啊?」
「我……」
沈秋月撥開他的手。
「我錯了!我跟你認錯,行不行?」陸祁山慌亂抓住妻子小臂,用力攥緊,「秋月,以前是我對不起你,現在也說開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多補償你,好不好?」
這一聲道歉來得太遲,像是一記重錘砸在女人胸口。沈秋月驀地怔住,隨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