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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安娜笑了一下:“不介意的話我感覺還有些口渴。”
卡列寧為安娜倒了一杯茶,然後拿起了書,隨意摘選了一段為安娜朗讀。
老實說,聽卡列寧朗讀並非什麼享受。
儘管他聲音其實是極其富有魅力的,可卡列寧習慣了毫無語調,習慣了政府公文一般嚴謹平板的敘述方式,所以到最後,安娜幾乎有些昏昏欲睡。
“顯然你的堅持並非對的。”卡列寧平靜地說,合上書本,然後呷了一口茶。
“也許你該試試給謝廖沙講講故事,鍛鍊一下。”安娜打了個呵欠。
“你最好別這樣建議,安娜。”卡列寧責怪道,“你不能因為你過度寵愛謝廖沙,造成他對你過度依賴,而把事情怪罪到我身上。”
“我想說在是否寵愛謝廖沙的問題上,你這個做父親的可一點都不比我少。”安娜說,在卡列寧反駁之前,她輕輕地哼起了一首歌。
那曲調十分悠揚,映襯著冬日的雪花格外迷人。
“我並未聽你唱過這首曲子。”卡列寧低聲問。
“準確的來說我沒在唱,我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曲子,但不管怎麼說,它的確挺悅耳的。”
“的確。”
車廂裡的燈光和著雪花飄散著,朦朦朧朧的,又一片潔白,只隔著一窗玻璃,安娜知道外面是寒冷的,但車廂裡,卻似乎並未有這樣的感覺。
“我喜歡它。”卡列寧說。
安娜看向對方的眼睛,十分柔和的樣子,她就發自內心的彎了彎眼睛,像是找到了認同。
繼又一個分歧點之後,第一個相同點。
悠揚的曲調再一次響起,像是雪花,瀟瀟灑灑又纏纏綿綿。
晚上六點多,他們一家人去餐廳那裡用餐。
用餐的人並不多,畢竟,能夠在車廂用餐專區吃飯的人總是具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的。
卡列寧看中了一個第三排的位置,那邊視野最為開闊,離逃生車廂也最接近。
安娜看了一眼卡列寧,想:這個人本能的具有掌控欲,以及危機意識。
坐在卡列寧後面的是一位老婦人,身形較為瘦小,穿著卻還算時髦,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的樣子,但從她貼近選單的樣子來看,也許眼神不太好兒。
“我能只點自己喜歡的嗎?父親。”謝廖沙詢問卡列寧,他不喜歡的東西就是胡蘿蔔,他總是避免吃它們。
“挑食是不好的,謝廖沙。”卡列寧淡淡地說。
謝廖沙軟軟地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他總是十分喜歡斯基華舅舅是他的父親,因為前者同樣不喜歡胡蘿蔔。
“難道決定把胡蘿蔔作為食物的是一群兔子嗎?”謝廖沙小聲地嘟噥著。然後他又看向安娜,“他們不賣布丁嗎?”
“既然上面沒有那就說明,是的,他們不賣布丁。”卡列寧說。
“我想火車上也許是因為沒有像你這麼可愛的小孩兒。”安娜逗著謝廖沙。
“他們應該把補丁加上的。”謝廖沙說,然後認真地補充了一句,“媽媽,你該誇我英俊。”
“等你再過十年,我會那麼做的。”
謝廖沙點點頭,然後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了小甜餅作為飯後甜點。
卡列寧拿著選單去了餐車服務員那裡,他準備告訴他們少放點糖霜,在經過那位老婦人身邊的時候,他聽到對方要求不要龍蒿。
在他回來的時候,卡列寧瞥見了那位夫人面前的食物,然後說:“夫人,我建議你換一盤。”
那位老夫人有些不解地看向卡列寧。
“如果您對龍蒿過敏的話。”
“我要求它們別放龍蒿。”老婦人有些後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