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4/5 頁)
陽光灑滿室內,將少女頭頂雪白的床帳映出一片氤氳的柔光。
她迎著光亮眨了眨眼,試探著活動了下仍纏著少許繃帶的手指,小心的扶著床沿慢慢坐起身來。
阿月殺人下得了狠手,救人卻也不遺餘力。唐小羽原以為身上那堆亂七八糟的傷口足夠她飽受折磨的躺上一個月,還很可能留下終身後遺症,但經過阿月的精心治療,她如今竟然只要再休息兩天,就可以嶄嶄新新的跑出去繼續活蹦亂跳了。
“紫霞修習內功,御毒能力比我強得多,現在應當已經完全好了吧……”唐小羽轉頭看向身旁關得嚴嚴實實的床帳。
帳幔是冬天用的厚布料,她只能看見陽光映照其上的溫暖折射,卻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情狀。
“他會不會就坐在床邊……看著我呢?”唐小羽凝視著那片潔白的朦朧,忽然這樣想著。
按在床帳邊緣的手卻因此而下意識的一滯,已被揭起一角的布料重新垂落下來,陽光投影受了擾動,一時在其上無聲的輕晃不休。
那天紫霞的一番表白,她完全沒有忘記。
就連那時自己頭腦中混亂無比,無可名狀的激烈情緒,現在也依然深存於心中,正泛起陣陣難以壓抑的微妙漣漪。
毫無疑問的,再見到紫霞時,她的態度會一如平常,就當作那天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未覺察。
可是,心裡卻畢竟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如果……他的心意都是真的,我會……回應他嗎?”少女鬆開捏著帳幔的手,轉而拿起放在枕邊的孔雀翎,微微有些發熱的指尖不住輕拂過其上冰涼柔軟的藍羽毛,帶起一陣細小的輕癢。
事實上,她真是喜歡他的。
在相見的第一天晚上,在那座月色下的斷崖,在頭腦發熱的握住他手腕,大聲說著要保護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很喜歡他了。
這份感情在幾經波折的如今,甚至變得愈發深切而濃郁,已經徹底佔滿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只是唐小羽始終堅信,從“喜歡”到“愛”之間,還有一段很長很長的距離。
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她,“愛”之一字雖然看似寥寥幾筆,卻真正承載著死生契闊,從一之志,家嗣之責——
終身之重。
這個字從來都不能只憑著一見鍾情,兩情相悅,甚至所謂的情深意切,就有資格輕易的談起。
所以,她不愛他。
還不能愛。
——雖然她現在其實並無法阻止自己像一個普通女孩子一樣,很沒有出息的幻想著喜歡的人會不會就在身邊陪伴,會不會正面表白,自己又該如何回答。
她甚至會因為這種幻想硬生生放下了開啟一角的床帳,轉而默默的低著頭一個勁兒的捏小羽毛,好像自己真的會緊張,會害羞,會心思百轉,會——
近情情怯。
“呼……我在想什麼閒事。”
隨著剛剛醒來的恍惚完全褪去,唐小羽猛然伸手拍拍臉頰,開始飛速的收拾起手中的孔雀翎,幾下就將被捏亂的羽毛整理回原狀。
現在要考慮的第一要務,是千機到底在幹什麼。
根據她的知識,如今的江湖上還沒有哪個門派做得出真正的易容術,所以阿月和紫霞見到的敵人,應當真是千機本人無誤。
根據阿月先前提及,“千機在太原替狼牙軍指揮機甲”的資訊,還有一個月前那場遭遇戰時,狼牙軍帶著炮兵突現後山的異動可見,千機對戰局的介入應當很深,他也許在狼牙軍中有著頗高的地位,此時正在太原策劃著某種要對官軍不利的陰謀。
但令人欣慰的是,他的叛國行徑應當只是個人行為,門派並不知情。
去年冬季,千機其實在做位於南方的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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