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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烏煙瘴氣,飛鳥不敢落,野獸四處逃。可我爹不相信,想闖進這鬼沼安家落戶,開荒種地,結果一來就再也沒能回去。”
說話間,狂風驟起,飛沙走石,人們捂著腦袋,緊閉雙眼,耳邊只聽得呼呼作響,猶如群魔亂舞,恰似鬼哭狼嚎,令人不寒而慄,渾身起雞皮疙瘩。
風沙過後,眾將士心有餘悸,環跪在鄭莊公腳下,懇求他收回成命,另擇吉地建倉屯糧。
鄭莊公遲疑不決,目視祭仲,祭仲道:“請大王暫回京城,從長計議。”
一行人垂頭喪氣地折向西行。沒走多遠,鄭莊公一勒韁繩,慨然道:“天賜寶地,我如果遲疑不前,必為他人所佔。小小水怪,有何懼哉!”
他“刷”地抽出寶劍,厲聲說,“再有言退者,斬!”說著掉轉馬頭,揚鞭奮蹄,飛馳而回。
回到高崗,鄭莊公下令將士就地安營紮寨,並讓祭仲日夜兼程,回京徵調民夫上陣。
一場戰天鬥地、開發泥沼的艱鉅工程開始了。夏午,烈日當頭,揮汗如雨;秋夜,雷電交加,暴雨傾盆;冬晨,朔風怒號,地凍三尺;春晚,陰雨連綿,泥漿翻滾。人們泥裡爬、水裡滾,飢寒交迫,又加瘟疫流行,兵士和民夫死亡無數。可是,黑水淘幹,黃水泛出,一年辛苦,泥沼依舊。工地上紛紛傳言這是水妖暗中作怪,人心浮動,鄭莊公也一籌莫展。
夜半更深,鄭莊公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便索性喚起祭仲陪同他巡視營地。他見人們正圍著一堆篝火閒聊天,就停下腳步傾聽。
一個滿面紅光、鬚髮皆白的老人聲若洪鐘,侃侃而談:“天庭裡有隻神牛,專管人間的農牧漁桑,勤勤懇懇,日夜操勞。它最體恤老百姓的疾苦,澇了,就把洪水吸進肚裡;旱了,又把甘霖灑向人間。它有四個兒子,按順序大小名叫長江、珠江、黑龍江、黃河。有一年,雨神嫌玉皇大帝賞賜少了,嘴上不說,心裡彆扭,就不按章法,胡亂行雲布雨,害得人間旱澇不均,顆粒無收。神牛見老百姓怨氣沖天,就派三個兒子下凡,調劑水情。它知道小兒子黃河脾氣暴躁,香臭不分,獨獨把它留在身邊。”
後生們聽得有滋有味,誰也沒有留意身後還站著兩個人。
老人繼續說:“不料,黃河早就嚮往人間風光,便趁神牛上殿奏本的機會,偷偷跟在哥哥們的後面,混出南天門。”
那個面目憨厚計程車兵著急地問道:“以後呢?”
老人嘆了口氣:“黃河從小嬌生慣養,想咋著就咋著。如今沒了管教,便在人間胡作非為起來。”他向遠處瞥了一眼,別有深意地說:“聽說黃河和水怪還是磕頭拜把的幹兄弟哩,兩個傢伙狼狽為奸,作惡多端。”
鄭莊公心中一動,疾步走到老人面前,長揖到地,懇切地說:“老人家,您有何降妖驅魔的妙計良策,請不妨直言。”
老人長髯飄灑胸前,朗聲笑道:“主公,俗話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治理泥沼,千萬別忘了它背後的黃河。地脈西來,河高沼低,黃水暗中滲入,永無枯竭之日。當年,鯀治水到處圍堵,禹治水因勢利導。成功之道,在於審時度勢,該堵則堵,該導則導。請主公三思。”
鄭莊公低頭徘徊,驀地豁然開朗,轉身要向老人致謝,誰知白髮老人已渺無蹤影,頓時驚訝得合不攏嘴。
祭仲上前悄聲道:“我冷眼旁觀,白髮老人仙風道骨,必非凡人。”
鄭莊公恍然大悟:“一定是禹王爺顯靈,特地來點化咱們。”
訊息傳開,群情振奮。第二天,兵分兩路,祭仲帶人沿河築堤,切斷水源,子布指揮民夫順著地脈挖溝排水。這一招果然靈驗,不久,泥沼乾涸,現出沃土,人們臉上泛起了笑容。
泥沼裡的水怪開始根本沒有把這些凡夫俗子放在眼裡,放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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