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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口乾舌燥方才停下。
原來道長也會如此張揚,“那二位小哥皆是去求卦的?”據她所知,水華觀可從不授予弟子預知命理這一技能,那些號稱“拿人錢財,予人消災”的都是些江湖術士,並未真正系統地學習過名門正家的道術,也未得到過官方也即是天帝的認證。
“姑娘有所不知啊,我家那頭牛三年了還未曾貢獻過一隻小崽,可憐我日日帶著它吃上好的豆瓣草,從不讓它跟其他牛接觸,怕她受了欺負,可她呢,嗚嗚……”
另一位許是受不了他在外地來客面前丟臉的樣子,及時拍了拍他的大頭,清了清嗓子道:“姑娘若也想求支卦,那就要趕早了,今個……”小哥指了指前頭的山回頭姑娘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欸,她什麼時候走的?”
“沒看到啊。但這個月我們還是去二嬸家看小崽吧。”
“嗯?”
“喏,人都排到這跟前了。”
他們在東荒似乎過得挺好,他們在水草園也過得挺好。
水神施了隱身訣無所顧忌地穿過人群,見不遠處赫然現出一座山,乍看下果然仙氣縹緲。山下插著一面上書“神運算元石半仙”的大旗,大搖大擺地搖搖曳曳,字揮灑得還不錯,只是這是不是太過了點,不像是道長的風格啊。水神心想:反正來也來了,就看看這些年江湖術士唬人的把勢有沒有高明一些吧。
水神從前接觸過一些真人,耳濡目染下,也瞭解了不少卜卦的知識。卜卦算命皆是耗神費力的活,雖是一個月份只開一次鏡,但這一天若是隻解卦一回身體倒也還扛得住,然而信徒都從一村擠出下一村了,這術士心也真夠大的。
移近前排,還是看不清術士的臉,也辨別不出是否是石道長,況且已經過了兩百多年,容貌大變也是有的。
術士只著寬大的黑道袍,隱隱約約有黑色金絲線繡成的八卦圖案綴在倉黑底面上;發頂一樽青玉白冠束著部分青絲,鬢處有兩縷髮梢在術士搖動招魂鈴時垂了下來,附在前襟;他雙目緊闔,點唇微啟。手舞足蹈了一番又撤下鈴鐺,從長案底下抽出一帛紙絹,又遞給對面穿金戴銀的婦人一支筆,目光炯炯,抬眼似是朝水神這方望來,微抿了唇,含笑道:“夫人請書下令公子名諱及生辰八字,小道需以此為媒介探知一二。”
即使自己隱了身,別人是斷斷瞧不見的,然而被那術士這麼一望,還是心虛地朝旁邊挪了挪,見術士早已收回了目光,鬆氣之餘又添了一抹遺憾。
他背倚仙山,山腳下修著一條平穩的棧道,但往上望去,棧道卻越來越陡,非常人所能駕馭,而其間有好幾段皆是憑空截斷,即使真有人這麼不幸爬完了這條通道,怕是也找不到水華觀。何以本神這樣斷輪,請站遠一些,再遠一些,現在可以看看這座山了。
整座山的山勢成東西走向,而從山腰出開始卻又偏了一偏,到山頂已然順利轉成南北走向。山頂處也滿是心機,穩穩地罩著一個靈虛八卦陣,此陣妙就妙在其陣眼多變難以捉摸,隨四時節氣以及天地不同靈氣的轉換而變幻,若是硬闖恐會被吸入陣中,此時外界如果恰恰有人不顧章法強行破陣,那陣中人也就魂歸西天了,唯一的辦法只能是等到下一輪現出與自己入陣時相同的相位方可出陣。靈虛八卦陣下便是水華觀,因此陣罩著,平時決然不會有人瞧見,但奇怪的是,凡人卻能無所顧慮地隨意穿行其間,所過之處與平常景緻無二般。因為陣即是觀,觀即是陣二者不同形而同質。
“半仙,吾兒驚巖……”
婦人小心地問著,術士不慌不忙地繼續敲了敲龜殼,煞有介事道:“夫人大喜,小道偶得天機,卻不敢多加言論,但方公子高中,此事不敢不告知夫人,想必這會兒東荒便會迎來都城的喜報。”
馬屁拍得須溜,婦人喜滋滋地掏出一袋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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