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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湖州手藝,怎的你去了南洋才想著?”周婷有意跟她閒話,她在宅子裡呆得太久了,骨頭都要鏽了。
“下了船雖有意思,船上日子卻難過,這才琢磨了這個出來。這回子去南洋,倒是開了眼界了。”馮氏微微一笑:“咱們掌櫃的帶了好些稀罕玩意兒,原還弄了株果子樹,船上沒養活,就只有米給帶回來了。”
“我聽說那邊匠人手藝極好,可是真的?上回那對娃娃福敏福慧很是喜歡呢。”周婷笑一笑,兩邊來往的多倒是好事,總該叫這裡的人知道火器的厲害。
馮氏也是同一個想法,撿著別人發展得好的多說了幾回,很是感嘆的說:“咱們的東西雖精細,耗費卻長,一件盆景手藝好的老師傅也要做上十天半月,這還是好幾個忙活,那邊卻是一人一道工序,三四天就能做出來了。雖樣子不及咱們的,勝在出貨快。”
周婷微微一笑:“倒是各有千秋,那些洋鬼子哪裡知道什麼叫匠心獨具?咱們鋪子的貨雖出得慢些,勝在沒一件重了樣的,你也知道,我們爺就講究一個“巧”字,若是做得拙了,他這邊就過不了關。買得起玻璃的人家,哪裡願意要爛大街的玩意兒。”
當然是各有各的好處,那種是批次生產的,東西就失了逸趣,遇著胤禛這樣的人,擺在一處的一對粉彩瓶兒他還嫌那個蠢俗,花樣相襯卻不能一模一樣,這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倒是我想左了,若咱們做中等人家的生意倒能用一用這個法子的。”馮氏有馮氏的想法,出樣不多,一批一批的造,既銷得好,又省了時間。
兩人閒話一下午,周婷聽了一肚子的生意經,走的時候馮氏說道:“咱們如今的大船還是及不上洋鬼子的,咱們家掌櫃的心野,想著買一艘人家的來,折開來瞧瞧到底哪裡不如人呢。”
周婷輕笑一聲,看來山寨自古有之,她笑著點了頭:“這事兒你只管去辦,我來同爺打招呼就是。”話是這樣說,真要跟胤禛講,她就拿捏不準語氣了,倒真跟吵過架的夫妻似的。
周婷想好了夜裡要跟胤禛開口,也準備好了用平常的語調把事兒徐徐說出來,就跟過去那樣,偏偏胤禛夜裡沒來。
珍珠忐忑的回了小張子過來報的話:“爺今兒歇在書房裡。”
周婷捧著茶盞從窗戶裡看著小張子拎著玻璃風燈從廊下過去,穿過迴廊遠遠往書房方向去,茶盞輕輕磕在炕桌上頭,周婷把嘴裡那口茶嚥下去:“天越發涼了,打發人送厚褥子過去,叫蘇培盛準備著燒地龍,夜裡溼氣重,別叫爺涼著了,廚房裡備好的湯也給送一碗過去。”
小張子回了話就縮著脖子站在外間,裡頭胤禛沉著臉,就隔著一道簾子,小張子回蘇培盛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蘇培盛剛掀了簾子進去,剛一抬眼睛就見胤禛的臉陰得跟外頭的天一樣,趕緊討好的說:“主子爺,福晉著人送了褥子過來,還有雞皮酸筍湯,爺可要用一碗?”
半天都沒等到胤禛應聲,蘇培盛把頭壓得更低,過了好一會子才聽見上首坐著的出了一口氣冷冰冰的扔給他兩個字:“出去。”蘇培盛彎著腰退出去,到了外間才鬆口氣。
胤禛拿食指扣著桌面,早先他那氣明明散了的,這幾天倒又越積越厚了,原來兩人睡在床上哪一天不說些瑣碎事,這些天兩人在一處話卻越來越少。胤禛知道那天她是醋了,可要他拉下臉來先湊過去卻不能夠。
這種滋味他還是第一次嘗試,愧疚憐惜這兩種感情他都是在她身上嚐到的,這會子竟又生出了心虛來,明明他看年氏就不是那個意思,她這一別扭倒似他怎麼了似的。
胤禛把筆一扔,玉版宣紙上頭半天也沒落下一個字,他反著手清清喉嚨,覺得自己這場氣堵得一點道理也沒有。
原還有個人跟自己一樣彆扭,好歹算是兩個人擰著脾氣在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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