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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婆家在這裡,我家遠著呢!”他說完,又補上一句:“對了,等一下到我外婆家吃飯去。”
“有啥好吃的?”
“菜鳥。”
“還有呢?”
“大蝦。”
“生活還不錯嘛!”
“全都是我舅舅弄回來的,他是水手。”
“那你現在幹嘛去?”
“我是去打醬油的。”
我忍俊不禁,清一色的網路詞語,被四百年前的一個小放牛娃說了出來,這難道是巧合?
“你笑什麼?那個大姐姐找到你了嗎?”他突然問。
我的心又被揪起,道:“沒有,大姐姐被官兵抓走了。”
“嗚……”他開始哭。
我蹲下,將他攬在懷裡,阿純拿出自己的帕巾幫他擦淚。
“別哭,有話慢慢說。”我安慰道。
“當兵的壞,以為大姐姐是他們要抓的阿冬妹。”他梗嚥著說:“那天你一直沒回來,我拉著大姐姐到我家去,可我家裡的人都不見了,我想去外婆家,又不認識路。有一天我餓得慌,偷了當兵的幾個麵包,被發現了,大姐姐把我藏起來,自己讓官兵追……嗚……嗚……”
我的眼淚也出來了,對小男孩說:“打完醬油早點回去,別讓外婆擔心你。”
“大姐姐怎麼辦?你會救她嗎?”
“我一定會的,我向你保證,大姐姐會沒事的。”
阿純掏出一張銀票,道:“小弟弟,把這個拿著。”
“不,我不能要。”小男孩推辭。
阿純硬是把銀票塞進了小孩的袖袋裡。
我們目送著小男孩離去。
“這個小傢伙很懂事,就是太苦了。”阿純說。
我嘆氣道:“甚好他舅舅是水手,菜鳥和大蝦不是每戶人家都有得吃的。”
阿純不以為然地說:“你理解錯了。‘菜鳥’就是‘鳥菜’,‘鳥菜’就是沒有菜。”
“大蝦呢?”
“‘大蝦’的意思是‘達遐’,‘達遐’就是一邊溜達一邊遐想,這一帶的人一餓肚子就愛到外面散步,吸收新鮮空氣。”
“他舅舅是水手,這又怎麼解釋?”
“‘水手’就是整天遊手好閒的小混混,把手洗得乾乾淨淨,什麼事都不做。”
“‘打醬油’又是怎麼說?”
“‘打醬油’說穿了就是‘大江遊’。這裡的人所說的大江,實際上只是條小河,小孩喜歡去那裡轉悠,有時能撿到捕魚人丟棄的小魚。”
“他手裡為什麼提著一隻空玻璃瓶?”
“裝小碎魚用的。”
我不禁嘆道:“他小小年紀竟有這般心計。”
“不是這個小朋友有心計。”阿純說:“這一帶的老百姓大都愛面子,總喜歡給一些說不住口的話找掩飾,剛才小朋友說的這些套詞都是別人慣用的,他只是學說而已。”
原來如此,這裡的人真有一套。
縣城沒有高樓,臨街的鋪面都是清一色的木門木窗,有不少店鋪在歇業。我和阿純轉了幾條街,連吳主任的影子也沒找到。
“快看,那裡好像有你的畫像。”阿純指著前方對我說。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邊菜市口的牆上的確貼著一張有點像我的肖像。趁那邊沒人,我麻著膽子和阿純走過去,想一看究竟。
這是一張緝拿哈拉的懸賞告示,我還沒看清楚懸賞金額,後面又圍上來幾個看告示的人。
我不敢回頭,悄悄用雙手掩住面孔。
一中年男人的聲音道:“賞紋銀五百兩,這個哈拉身價不菲呀,快趕上哈么妹了。”
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