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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氣,失禮之處請多包涵。”管朗忽地站起身表示歉意。
“頭疼?”谷元年詫異地問。“怎麼忽然頭疼了?要不要傳大夫來看看?”
“不妨事,只是小毛病。”管朗禮貌地婉謝。“有時候屋裡太憋悶時,我就會忍不住頭疼,只要吹吹風、透透氣自然就好了。”
“這……”谷元年臉上的笑容略略僵著。
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珍棋吊起白眼暗罵。
“沒關係,谷兄,你讓他去吧。這孩子脾氣怪,咱們用不著理他。”黃昭瑞閉目吸氣,壓抑著怒火。
“二公子,讓我來給你領路吧。”柔雁抓住這個機會,連忙起身說。
谷元年向女兒拋去一個讚賞有加的眼神。
管朗欠了欠身,語調更加溫柔有禮。“多謝姑娘的好意,不過我只想一個人走走,不勞姑娘了。”
柔雁碰了個軟釘子,當場尷尬得臊紅了臉。
回絕谷柔雁,也等於是不給谷元年面子,只見谷元年的臉色異常難堪,臉上的笑容也顯得僵硬不自然。
“好吧,稍後偏廳擺宴,二公子就別走太遠了。”谷元年雖然臉色難看,但還硬支著架子。
“多謝怕父。”管朗轉向家人,低低說了句:“爹、娘、大哥,我出去走走,馬上回來。”
“出去也好,你待在這裡我看著也煩!”黃昭瑞冷哼一聲。
黃夫人暗暗以手勢揮他快走。
管朗淡笑了笑,在柔雁無奈失望的注視下閒散地步出正廳。
知道谷元年是江陵首屈一指的鉅富,有鴉飛不過的田宅,賊扛不動的金銀山,然而所有傳聞都不及親眼目睹。在走進重重院落之後,黃管朗才看清谷宅真正的豪華富貴和氣派。
無處不在的山石花樹,飛簷翹角的亭臺樓閣,一股淡淡的花香遠遠飄來相迎,和著泠泠的水聲,在樹石花間繚繞。
如此奢華的氣派,也難怪爹處心積慮想結為親家了。他心中苦笑。
走進一道臨水長廊,廊不是一池碧水,栽養著半池荷花,他緩緩轉過一塊巨大嶙峋的太湖石,石下有池碧綠的湖水,湖中浮著幾株嬌豔的睡蓮。
忽然,不遠處傳來清脆婉轉的女聲。
他轉身,看見一個女子低頭坐在碧池邊洗著畫筆,一個婢女站在她身旁,手中捧著一卷絹畫。
“小姐,讓我來收拾吧,您還是快點到正廳去,老爺等急了會發脾氣的。”
“先把畫拿去給裱畫匠,其它的事不用你煩心。”
那女子微微仰起頭來,管朗看見了如花般純淨清雅的容顏,他的心不由得一緊,不敢相信在這樣華貴奢靡的庭院中,會有這樣一個清新如露的女子出現,好似一朵深谷幽蘭,渾身透著一股典雅之氣。
聽婢女稱她為“小姐”,難道她是谷元年的另一個女兒?
“你是誰?”
就在他怔呆之時,婢女發現了他,驚訝地喊道。
那一雙秋波靈動的眼睛微愕地轉向他。
“抱歉,驚擾了姑娘。在下黃管朗,是今日前來拜訪赴宴的客人。”
谷始影一聽,訝然望著他。
眼前劍眉入鬢、俊朗飄逸的翩翩公子,居然就是放浪成性、整日無所事事、流連花叢的風流二少爺?!
“公子怎麼不在前廳,跑到這後院來了?”喜纓好奇地問道。
“前廳有些憋悶,所以出來走走。”他微微勾唇一笑。
他的笑容如溫柔的春風劃過,整張臉都是動人的柔光,格外懾人心魂,頃刻折了谷始影的心。
她無法相信傳聞中惡名昭彰的男人就是眼前所見的這個人。
“姑娘方才在作畫嗎?”管朗興味盎然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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