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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高跟鞋嗒嗒的踩在地板上,又消失在客廳中間鋪著的地毯上,直直地向她走來。
付妍敏神色複雜,一步一步地向那坐在窗邊的女子走去,琢磨著要怎麼開口才不會顯得突兀。
看她安詳寧靜的側面,付妍敏再一次覺得,這個有著異常剔透的玲瓏心的女人,讓她感到驚惶和慌亂,彷彿在她面前,所有的話都顯得蒼白和可笑。
她在她面前站定,還沒開口,秋楠就淡淡地開口:“坐吧。”
付妍敏坐在了她的對面,腰身挺得筆直,只是她臉上比平常要來的濃厚的妝容,怎麼也掩蓋不了她眼下的一圈青黑色,想來昨晚她徹夜難眠吧。“你看,那些小鳥多自由自在啊。”秋楠沒看她,只是看著窗外那在純藍天空處展翅飛翔的小鳥,似是對自己說話一樣,淺淺地道:“你可覺得,做人尚不及一隻鳥?人在這世間,有太多的瑣事束縛著,以至於我們無法像一隻小鳥一樣自由飛翔。”
“我要的其實很簡單,只要一隅安寧之地,不受人打擾,但似乎,這就跟能在天上翱翔一樣困難。你看,就像那些鳥一樣,它不過想自在的飛翔,但總有人要打擾它的平靜。”她淡淡地輕語,聲音輕而淺,平靜得如一泓不泛波瀾的湖水。
付妍敏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只見那一方林子裡,有幾個富家子弟拿著打wargame的模擬槍在朝著那些四處亂飛的小鳥開槍,而那些鳥則被驚嚇得四處撲騰著亂飛,愉悅的大笑聲遠遠地傳來,刺耳又尖銳。
“你…”她有點澀然,艱難地開口,卻不知該如何說起,她的平靜反而讓她感到無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秋楠終於轉過頭看向她,那長長睫毛下的眼睛一片清澈和明瞭,淡道:“令兄的手也太狠了些,不知道他昨夜是否溺在夢裡而無法呼吸。知道湖水進入肺腑是怎樣的感覺嗎?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無法呼吸。”
她像是說故事一樣平淡地敘說,那清淡的語氣卻讓付妍敏臉上的血色刷地全然褪盡,只剩那慘淡的白。
但她始終是受過高階教育和有著豐富的社會經歷的人,她故作鎮定地道:“我不懂你說什麼。”而也只有她自己清楚知道,桌底下,自己的手正輕微地抖動著。
“是嗎?”秋楠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青蔥般的手指在桌上擺著的茶杯轉著,眼簾微垂:“令兄的鞋,是倫敦R&D的純手工定做出品吧?古銅色,確是特別,昨晚的晚會上,也僅僅是他穿了這麼一雙鞋。”
虧得她平日無事,專業的作一個無所事事的**,那天她翻翻時尚雜誌,會注意到這個牌子的鞋,是因為神寒的鞋子都在那裡訂做,手工之精美,讓她一眼就記住了。
在沉沒那冰涼的湖水時,她唯一看見的,就是那雙古銅色的鞋,也就是她昨晚在晚會里初見付傑威時,她唯一注意到的那個腳上的鞋子。
她的語氣平淡,卻讓付妍敏瞳孔一縮,聲音帶著慌亂和驚惶:“你想怎麼樣?”
她果然是知道了,果然是瞭然於心,哥哥昨夜穿的那雙鞋,確確實實是因為他想要神寒穿著那特別訂造的鞋,央求著她給訂做了幾雙,卻不料,這反而讓他落了口實。
“我只想要一隅安寧之地,以後,請你們不要出現在我眼前,不要來打擾我的平靜。”秋楠把目光投向湖畔,湖面上空的霧氣已經被陽光蒸發得所剩無幾。
“但是,總經理已經在調查這件事,以他的性格,是不會罷休的。”付妍敏緊瞪著她的眼,亟亟地說道:“如果他查下去,那我大哥他…”
“這是你們的事。”秋楠看了她一眼,淡道:“我會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掉進湖裡,至於他信不信,是他的事。”
付妍敏張了張口,最後小心地問:“你真的不會說出去?”
秋楠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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