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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廖遠就能明白。
他捶了曹宇軒一拳,曹宇軒就長長的吁了口氣,也回了他一拳。
兩個年輕人相視笑笑,道別而去。
空著手,廖遠連摩的都沒招,直接就走回賓館去了,正好消消食。回去歇了一小覺,定了鬧鐘起來,洗漱了一下,又拎著東西出門了。
他一個人坐火車能帶的東西畢竟有限,大頭都是給他媽媽那裡了。他在路上找個水果店,又買了些水果,湊了數,去看了當初收留他的那個同學。
廖遠這個人啊,就是誰對他好,哪怕一點好,他也不會忘。
更何況當初,全虧這同學收留他,全虧了他父母給他指了條路,他才走到今天
。
半路他爸給他打電話,問他回來不回來吃晚飯。廖遠想了想,告訴他,這兩天他全都不在家吃飯。
廖成軍嘟囔了兩句,埋怨他過年回來了卻不著家。嘴裡這樣抱怨著,卻也沒強留他。到底廖遠這樣跟他們保持距離,他其實心底也覺得挺好。既沒了內疚感,也感到輕鬆。
大家都好,就是最好。
對廖成軍的這種態度,廖遠洞若觀火。
他和郭智在一起後,漸漸擺脫了對家裡那些特殊的情結,又感受到諸如郭智、林博這些人心志的堅定和強大。他慢慢的就看明白了。
他的生父和生母,怨不得他們兩個人當初能結為夫妻。正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個人,本質上其實完全一樣。
在他們兩個人中間,廖成軍比前妻略強勢一些。所以廖遠的媽媽一直都聽他的話。但是當廖成軍遇到後來的妻子——這個潑辣霸道的年輕女人之後,他的本質在對比之下,就暴露無遺了。
他並非絕情絕性,但在強勢妻子的高壓之下,卻選擇對廖遠無視。
只因為這樣,他能過得更輕鬆一些。
因為他就和他的前妻一樣,其實都是軟弱,沒有擔當的人。
廖遠坐在摩的上,掛了電話。望著並不寬闊的馬路出神。
他其實很怕自己會成為如他生父生母那樣的人。他意識到他過去的頹廢,就是一種軟弱的表現。他擔不起自己的人生,內心軟弱,才會頹廢。
他後來跟郭智在一起,就強烈的感受到了郭智跟自己的不同。不只是郭智,還有林博,顧清夏這些人……他們,都很強。這種強不僅僅是工作能力、賺錢能力的強。而是他們的內心就很強大。
他們有著清楚的人生目標,在朝這目標前進的路上,遇到困難都不會輕易動搖,更不會隨便放棄。
上一次,他隨隨便便就說出了“不想再拍戲了”這種話,後來郭智狠狠的說了他。
再後來,郭智告訴了他一些那個顧副總的事。
“不是秘密,公司很多人都知道。”郭智說。
他這才知道,那麼驕傲的顧清夏,原來也曾為了利益向男人低頭俯身。他自己雖然也做過類似的事情,但他的價值觀裡始終是覺得這種事,男人不算吃虧,女人才算是犧牲。
他其實是不贊同女孩子這麼做的。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做出這種選擇,但我知道她一定有她的理由。”郭智說,“我後來想過,換作我是她,可能就放棄了,大不了回家吃父母,爹媽一定會養我。可清夏比我狠得多了,她對自己特別狠。就這一點,我就不如她。”
“但是你看她現在的成績。別以為一次潛規則就能做到。做不到!她能做到現在這樣,因為她夠狠,因為她能堅持。我覺得她的內心特別強大,無所畏懼。”
“我?我都還差一點火候呢。但我覺得,將來,我也可以做到。”
廖遠一點也不希望郭智會變得像那個顧副總那樣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