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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笑了笑,繼續說道:“還記得那首《Scarboroughfair》吧?”
我點了點頭
“好好活著。”她說
我使勁地點了點頭。
“我們都要好好活著。”我說。
“你記得嗎?我曾說,如果我死了,你記住要把我記下來,要用筆記下來才行。如果我死了後,你不要太難過,不要像現在一樣沒有理想,沒有追求,在混混霍霍中過日子。”
“不會了,你怎麼總提死字?咱們現在不是好好地嗎?啥病都沒有。”我當時理解為她依然對她的病情很擔心,畢竟還未完全康復。
“這事你得答應我,親口答應我好嗎?”
“行,只要我不比你早死。”我答。
“那就一言為定了。”
“一言為定。”我說。
……
後來她說了很多,由於那幾天走路實在太多、太疲倦的關係,我應和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她已經死在了床上,吃了一大把不知從什麼時候買的安眠藥,死得很安詳,嘴角帶著笑,但臉色蒼白得要命,也因為如此,嘴角的黑痣更加顯眼。桌上放了一張紙,寫著:“感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習敬軒死時,我當時就想一走了之,可一直下不了決心,後來染上了這病,就更沒臉去見他,謝謝你帶我治好了它,從治好那天起,我就下定決心走了,《Scarboroughfair》裡的Parsley,sage,rosemary和thyme這四種植物其實是一劑草藥,一種據說能醫活已死之人的草藥,但遺憾的是它卻無法醫活已死之心。ILoveyou!靳瑜瑾。”
她就這麼走了。這就是我最愛的人靳瑜瑾。
她從來沒有親口說過她愛我,臨死時卻在紙面上留下了“ILoveyou!”,而我也一直沒有搞清楚她對我究竟是怎樣一種感情,儘管我依然一如既往地深愛著她,直到她生命地最後一刻,我才意識到,或許她並不愛我,或許她一直都沒有愛過我,更或許一直以來我只是另外一個人的替身。
這麼多的“或許”,或許都只是一個假設,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深愛著習敬軒的,他們才是真正彼此真心相愛的一對。
……
她死後,我帶著她的骨灰到了回到了貴陽,然後把她的骨灰寄存在鳳凰山公墓的大殿裡,後來找到習敬軒的父母,經過一番交談後,他們同意把瑾的骨灰與習敬軒的葬在一起。
我去到習敬軒的墓前,找人刨出他的骨灰盒,我跪在墓碑前把瑾的骨灰輕輕地倒了進去,然後埋進了地裡,重新豎了塊有兩人名字和照片的墓碑。
一切完成之後已是六月,那時滿山的鳳凰花開得正豔,鮮豔如火,整個鳳凰山像要燃燒了一樣,一隻烏鴉在不遠的一棵枯樹上“哇……哇”地叫著。
“有卷者阿,飄風自南。……鳳凰鳴矣,於彼高岡。梧桐生矣,於彼朝陽。菶菶萋萋,雍雍喈喈。……我想起了瑾讀《詩經》時的情景。我苦笑了一下。
鳳凰花開,離別味道。記得林清玄寫的《少年遊》最後那一段話——若干年來死生以赴的生活竟然就要過去,沒有絲毫痕跡,正如大鴻過處,啼聲宛然在耳,縱是啼聲已斷,卻留下來一片感人的悽楚。而個夢鳳花凰的少年,也只是像別人靜靜地等待分離,在日落前的山頭站著,要把斜陽站成夜色,只有夜黑也只有夜黑,才能減去白日鳳凰花餘影的紅豔吧!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默默地往山下走去。
第十六章 結局
更新時間2016…6…12 15:18:21 字數:1097
張朝陽說,生活的枯燥,精神上的苦悶,再加上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