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告別(第4/4 頁)

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安慰阿市。

“我執念太深，化為牢籠，束縛著我。我在迷宮中尋找出口的歷程，正是為了贖罪，一次又一次，失敗失敗再失敗，我不可能出去，終迷失其中！我已然絕望、麻木……我實在太痛苦，某一天這股執念被我那自我保護的潛意識埋藏，最終只餘一個念頭：我要走出這座迷宮，我想……回家。對啊，回家！但是……但是我又怎麼回得去呢？我已沒有家了。”

聽著阿市鼻音漸重，小鎧能夠想象她淚流滿面的場景，不由心疼。

“阿市姐姐，抱歉，我一點忙都幫不上你。”

“不，千萬別這樣說。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還迷失在迷宮中呢，痛苦無望、麻木孤獨的生活，我早就受夠了！咳——”

噗通一聲，阿市跪倒在地，離了迷宮的她失去了力量，勢必要回到最初的模樣……

“阿市姐姐！”小鎧顧不得那麼多了，連忙回身，來到阿市身旁，將其扶起。

阿市失神的眸子忽現異彩，她如捉住救命稻草一般捉緊了小鎧的手腕。

“你……小鎧，多謝你。”

她嘴角浮起一絲笑容，柔和優雅，宛若春風，一如他們在第三層相遇時一樣。

“這樣吧，由胖丁為你唱一首歌，怎麼樣？”

“什麼？”小鎧呆了呆，不知她為何要提這個請求。

“很抱歉欺騙了你，以表歉意與感謝這是我們能做的唯一的事，你萬不可拒絕！”

“波咯！”虛化的胖丁忽然出現，在空中踢著步子，輕旋一圈，雙手高舉，做好了歌唱的準備。

小鎧似乎只能同意，看來她們對於自己之前拒絕聽胖丁唱歌還“心存芥蒂”。他說：“行啊。”

阿市鬆開了小鎧的手，正襟而坐，她一揮衣袖，手掌輕旋，打著拍子，胖丁便唱起歌來。

歌只聽了前奏，小鎧的眼皮便有千斤重，睡意襲來，他緩緩倒下。

在進入睡鄉的最後一刻，他看到阿市與胖丁的身影化為萬千光點，當中飛起一隻粉色的蝴蝶，翩翩起舞，終於解脫，終於自由，由死向生，告別了悲慘的過去，它才能飛問嶄新的未來。

“辛苦你了，請安穩地睡上一覺吧。如若不嫌棄，這枚蝴蝶結請你收下，這是我留於世間最後的痕跡。再見……不，永別了，小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