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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包被偷之前,我其實一直試圖承擔部分旅行開銷,但大多數都被穆薩阻攔下來。現在,沒了錢包和信用卡,連“試圖”的機會都沒了,買手機,買車票,訂酒店,都是穆薩一手包辦,我雖然心有慚愧,卻是毫無辦法,適應幾次後,竟也勉強接受了。想當初,雲宇樹只是給我換了一個手機螢幕,我就千方百計地想著還給他,不願欠他任何東西。可如今在穆薩面前,自己竟隱隱有了點“心安理得”的意思。
這個想法令我感到惶恐,逐漸變化的心境,又讓我開始思索自己的定位問題。昨晚暴戾的雨夜,雖然以和好收場,可心中未解的結,偶爾還是會突兀冒出。
想到這裡,我不禁甩甩頭,既然答應穆薩要開開心心地過接下來的幾天,就不必再掙扎這諸多心緒。深深吸入一口氣,把頭靠在穆薩的肩膀上,撒嬌般地問他:“糟了,我欠你的錢越來越多了,以後還不了怎麼辦?”
穆薩調整了一下坐姿,把我摟在懷裡,撥弄著我的頭髮,調笑道:“難道,你還真打算還錢給我?”
我誠懇地點點頭:“是啊,雖然你是‘dizhu(地主)’,但是賺錢也不容易。”
穆薩噗嗤一笑,眼神似一翦秋水的明淨,溫柔地看著我:“不用還,我喜歡這樣。我倒是希望你欠得越多越好,最好永遠都還不清。”
穆薩能夠說出這番話,和迪拜的銀行制度一定脫不了干係。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地方像迪拜一樣,就算你已經欠了一屁股債,銀行還會積極地慫恿你繼續借款。當然,這並不是因為迪拜有錢,而是歸因於它法律制度的嚴苛。迪拜沒有“破產”一說,欠款的人如果丟了工作,是絕不允許離境的,否則,就會被抓進監獄裡。穆薩說出這話的時候,或許和迪拜銀行的心態是相同的。欠得越多,困得越深,愈加無法逃離。只是,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這點。
下了“歐洲之星”快車,空氣中已經有了一絲淡淡的海腥味。威尼斯向來有“因水而生,因水而美,因水而興”的美譽,不同於羅馬厚重的歷史感,威尼斯處處充斥著一種散漫閒適的生活氣息,和身邊的愛人一起外出散步,聽聽海浪的聲音,旅行的節奏都慢了下來,化為細緻的享受。
去酒店放下行李,我的心情已是抑制不住的激動,拉著穆薩出了門。陽光正好,酒店不遠處就是一條湛藍的水路,粼粼波動,人聲鼎沸,船伕悠閒地划著“貢多拉”小船,吆喝著清亮的號子,從城市中穿行而過。
我們招呼著船伕,坐上一條“貢多拉”,沿著水渠緩緩遊走。沒有明確的方向,反正都是放鬆心情,也無需在意迷路。
蜿蜒的水巷,流動的清波,它就像一個漂浮在水波上浪漫的夢,詩情畫意久久揮之不去。我笑著在穆薩臉上親了一口:“這兒真美!真想呆久一點。”
穆薩回吻我:“好,那就多呆幾天。”
我們坐一段水路,再行走一段。貢多拉這種長長尖尖的小黑船同水上巴士不一樣,船伕能夠帶我們去一些小河道,曲曲折折,彎彎繞繞。冷戰以後,我刻意不去想任何悲情的事,保持著雀躍的心態,和穆薩之間的激情,也因為這一戰的反彈,前所未有地膨脹起來。
有羅馬之行的教訓,我們再也不願衝破任何美好的氛圍。毫無束縛的環境,配上積極踴躍的心境,我們一路吻,一路行。跨過無數小橋,穿過無數迴廊。就算迷路在狹窄的小巷,也毫不慌張,索性不管不顧再接起吻來,他將我的背抵在牆上,用肆意的唇舌將我融化。一路上,我們走過聖馬可廣場,走過鼎沸的碼頭,走過擁擠的市場,臨到黃昏日落,又回到了“貢多拉”,悠悠駛往嘆息橋。
“Cece。”穆薩看著夕陽在海面上斜斜沉下,突然叫我的名字。
“嗯?”我轉過頭,條件反射地捂住下巴。今天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