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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才是傻子。
病房的門開了,曾子默安靜的走了進來,見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床上,立即收回了眼神,言語平靜的說:“我還有點事兒,得先走了。我已經給沈冰打了電話,晚些她會過來接你。”
我聽曾子默這麼一說,頓時明白了他的心思。剛才咱兩話不投機,肯定是傷了他的心,雖然我想道歉,可是我明白,說多了,也是錯。
“那好,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儘量不暴露自己的不捨,故作平靜的說。
曾子默也沒說話,只是安靜地倒了一杯水,放到了我的床邊,抬腳便朝病房外走。
我盯著他的背影,估摸著,他肯定是生氣了。
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失落的低下了頭,忽然間覺得,自己太過分了。想道歉,舍不下臉面來,不道歉,又捨不得。
其實這件事也不賴我,如果曾子默不曾和這段記憶有關係,我也不會懷疑他。我們兩人站在一塊兒,我的夢裡卻想著其他人,這事兒,怎麼都說不過去好嗎?
我這不是,想和那騷擾我的夢境道別不是?
我正小聲嘀咕著,病房門忽然開了,我抬頭看去,曾子默靠在門框上,昂頭看著天花板,臉上露出不悅。
“你不是……”準備回去了嗎?
媽蛋,我這麼開心做什麼?
曾子默轉過臉來看著我,說:“陳天喜,如果今天魏勳不跟你說這一席話,你是不是一直懷疑我跟你說的一切?”
這麼嚴肅的提問,不是曾子默的風格。
我盯著他,說:“不一定。”
“他的一句話,就讓你放下心來,我說了那麼多,都是浪費口舌。”曾子默嘆了口氣,直截了當的訴苦。
我當然聽出他是話裡有話,低著頭說:“對不起。”
“別跟我說對不起,”曾子默借了我的話,說:“我到了這個年紀,還從來沒對誰說過這三個字,所以,我也不接受任何人說這三個字。”
“曾子默……”
“我出去抽根菸,等你點滴打完了,我過來接你。”曾子默嘆了口氣,伸手關了病房門,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我聽著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心裡不是個滋味。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太過熾烈的愛,總會燒的自己和對方遍體鱗傷。
打完點滴之後已是晚上十點,沈冰給我們做了晚餐,發簡訊告訴我,她要自覺退出電燈泡的行列,於是曾子默送我到家時,屋子裡只有我們兩人。
他一路上話都很少,顯然還在生氣。我知道他晚上也沒吃飯,急忙去廚房熱菜,誰知排骨湯還沒熱好,曾子默就起身離開,我嘴上沒說,但是一直想找個藉口哄一鬨他,心裡一急,就被排骨湯燙著了。
曾子默急忙奔到廚房,見我捂著手面,慌張的問:“哪裡疼?”
我抬頭看著他,忽然覺得窩火,因為我清楚,我是不想他離開:“不疼。你不是要走嗎?走吧,走吧。”
曾子默聽我這麼一說,頓時也沒了脾氣,他將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拉著我去了客廳。
我陳天喜是誰,女漢子一枚,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我都沒問題,這點小傷哪裡是個事兒。
可在曾子默眼中,這卻是件大事。
他單膝跪在沙發旁,用溼潤的毛巾覆蓋在我手上的小紅點上,一雙眼睛緊盯著我的手,還關切的說:“這樣好些沒?”
當然。必須的。
我趁著曾子預設真敷手的時候,偷偷的笑了。
大概是我沒控制好微笑的力度,才被曾子默察覺到了。他抬著頭,目光恰巧與我對視,撞見了我的鬼臉。
“好啊。陳天喜,你那我開涮呢?”曾子默不滿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