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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得放下手,蔡小樂大步過街;只是剛巧走到法院大門前,一輛汽車飛馳過來,蔡小樂嚇出一身冷汗,下意識地就往後一仰,人跌坐在了路邊的石牙子上面。
她的心下憤怒異常,一抬頭看清那車牌,登時更加寒凍如冰。
那車子似乎都還沒停穩,車門就迫不及待打了開來。一個男人幾乎是用跳的,從車上下來,直接大步跨進了法院的大門。
她就跌坐在離車子不足一米遠的地方,大口地呼吸,可那位司機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不,確切地說,他是根本連注意,都沒有注意到她!在她所認識他的三年裡,從沒見過這個男人用這樣慌張與毫無風度的步伐前進過!
這個男人,他叫齊家琛。
轉眼間,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法院的大門裡面。而蔡小樂的腳,卻停在了這個位置上,再沒踏前一步……
法庭的旁觀席上人不多,這樣的一宗職務侵佔案件本就不吸引大眾的注意力。只有被告和原告的關聯人士——鍾天闊一家、萬園公司代表。唯一看上去與此案並無絲毫聯絡的,就是齊盛堯。
他坐在旁觀席的最後一排,深藍色的西裝,間或發白的頭髮掩不住他磅礴偉澤的氣勢,嘴角保持著如常一般既有風度又不失威嚴的弧度,勝券在握的篤定。
鍾蕾被帶到被告席上的時候,第一眼就望到他。她並不意外,反過來說,如果他不來,她才會意外。這樣一個足足策劃了半年或許更久的行動終於到了收摘果實的那一刻,這麼一個自大狂傲的人怎麼可能不親自前來觀賞。
就像一年前,他自己的兒子齊少聰被判入獄的時候,他在場;所以今天,他也必須到場。他要把那一場事故所有的代價,一一討回來,加倍討回來。
當原告律師向法庭出示了所有的證據之後,到了被告律師發言的時候,鍾蕾都替任南生大律師為難。在這一場根本毫無勝算的官司裡,這個大名鼎鼎的律師被人逼到角落裡無法還擊,她在想自己實在不應該給他添這樣的麻煩。
在審判之前,法官問被告人還有什麼需要向法庭闡明,鍾蕾將目光投向了旁觀席;她的目光,越過了滿面關切與痛心的鐘天闊、越過打扮得精緻的郭巧芸、越過嗟呀惋惜的王志揚、越過根本不敢對上她視線的李大福,筆直投向了坐在最後一排的齊盛堯。
倔強而清明的目光,直直對上了那個從容而強大的齊氏集團董事會主席。
她朗然開口:“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七十一條,職務侵佔數額不超過十萬元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我今年二十六歲,身體健康,心理健康,如果在這五年裡不發生什麼人身傷害或者蓄意謀害,我總會活到出獄的那一天。所以,我們到時候再見!”
她的臉上無悲無怒,嘴角繃得緊;目光只是專注,清晰地、清醒地、無畏地、一絲不落地投在齊盛堯的臉上。
齊盛堯臉色微變,因為預料當中的所有諸如憤怒、失措、或者悲哀之類的表情他完全沒有從鍾蕾的臉上看到,近乎有些失望又似頓覺無趣一般,起身走出了法庭。
鍾蕾,一直望著他的背影,視線硬朗而筆直,從沒稍移過半分,直到他消失不見……
法庭上,所有人都在繼續扮演著自己的角色;滑稽得像一場事先排練好的、卻依舊拙劣不堪的話劇。鍾蕾低了頭,傳入耳中的說話的聲音換來換去,她卻只是分不清楚。
她望著腳下的大理石地板,暗青色、裡面是一縷縷富貴的黑,她坐的椅子牢固而冰冷,硬得出奇;她手上的金屬鏈子,在她極力抑制而又不可抑止的顫抖中,微微晃著,很有節奏感……
驀的,法庭的大門被突兀地開啟,鍾蕾猛然抬頭,剎那間,天空都失了顏色。
齊家琛一身風塵僕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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