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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把她當成親生子看待,還排了好長的隊伍,替她買冰糖葫蘆,在她困了的時候抱著她睡,所以我真的不是拐人子女,是她走丟了。”穿鑿附會的小謊,廉欺世說來不花半點腦力。
有時候她也覺得欺騙的欺,就是她名字裡的欺。
“我對來吉沒興趣。”雷觀月冷聲道。
要他相信一個連來吉是男是女都分不出的人說的話?那還真是見鬼了。
廉欺世如狗兒般圓亮真誠的大眼轉了一圈,“喔,那我真的是鄉下來的土村姑,只是那──麼剛好撿到了來吉,又好心想帶她找娘而已。”
“我說了對來吉沒興趣,不要再提起她。”滿嘴謊言的女人。
那小姑娘明明叫阿眉,這兩個人已經完全不把這當一回事了。嚴長風暗忖。
“那到底是什麼事?”廉欺世客客氣氣地問。
“你,就是昨天和我睡過的女人。”雷觀月嚴肅地開口,只差沒指著她。
“呃……我可以說你認錯人了嗎?”她存有一絲絲能夠逃過一劫的希望。
今早笙歌是怎麼說的?不過向他拋個媚眼,就狠狠被教訓一頓?碰他一下就要斷手斷腳?
噢……她可不僅僅“碰他一下”、“看他一眼”這麼簡單而已啊!
雖然口食之聞不可盡信,但她向來相信任何傳言都是“其來有自”的啊!
“笙歌姑娘,我們已經知道你的住處了。”嚴長風故意說出名字,藉以證明他們早已瞭解她的底細。
只不過……他們在大存福寺外看見她時,並不如在僦舍前遇到的那名妓女所言是和某位不能說出名字的大人賞燈,而且從她的穿著來看,也不像名妓女,反倒比較像是尋常人家的姑娘。
廉欺世對這熟悉卻不屬於自己的名字感到困惑。
笙歌?
難道他們把她誤認為笙歌了?
“噯,麻煩了,竟然被你們知道了……”廉欺世垂下頭,用察覺事態不妙又帶了點莫可奈何的語氣,喃喃自語。
這種時候當然得順水推舟把謊言變事實,先求脫身再說。
倘若他們日後去找笙歌麻煩,笙歌有能力和手腕處理這種事,就算不成,也有強而有力的後臺供她撐腰,不怕不怕;反觀她不過是個沒身分沒背景,每天為了攢微薄的飯錢而努力的市井小民,擔負不起惹上官員的後果。
把她的低語當成承認,雷觀月銳利的眸子審視著眼前這個無論有醉沒醉,都給人輕佻隨便感覺的女人。奇怪的是,儘管渾身散發出不正經的隨興,她卻不像個娼妓,連名字都和本人不搭。
所以他到目前為止未用“笙歌”這個名字叫過她。
“你的本名?”高階娼妓通常身分特殊,不少是落難千金,除了工作用的花名外,另外有本名。
“呃……萬十三……”十三哥,對不起了,借你名字一用。廉欺世暗暗在心底道歉。
下意識認為用“萬十四”這個笙歌的本名還是危險了點,她才決定借笙歌上頭的哥哥的名字來用。反正萬家從一到十七,隨便都有人可以頂替,大家族真好!哪像她是獨生女。
“……”很少有連本名都和本人不搭的。雷觀月遲疑了片刻,又問:“你今天和誰在一起?”
“今天?一整天嗎?”不懂他為何這麼問,但這個問題看起來殺傷力不大,她樂得順從他轉變話題。
“從我離開後開始算。”雷觀月修長的指頭輕點桌面,力道不大,卻很有催促的意思。
“唔……那還滿多人的耶……”掐著眉心,廉欺世沒有費時扳指頭算,反正也不夠數。
滿多?她到底一天接多少客人?所謂的高階娼妓,多是被某特定人士包養,她到底還能如何“有效利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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