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5 頁)
門齊刷刷地開啟了,女眷們把毛巾擲向巴巴拉婁克的腦袋,熄滅了所有的燈,然後匆忙逃離了這裡。
可憐的人啊,在齊下巴深的水裡,四周漆黑一片,又一時無法從纏繞中脫身,只能自我安慰地聆聽因自己的落難而引起的嬉笑。他匆匆忙忙地試圖爬出浴池,但是沒用,浴池邊濺滿了燈油,滑溜無比,他的每次努力都以滑落進浴池而告終,巨大的水聲在空蕩蕩的大廳裡迴響。四周可惡的笑聲一次比一次響。
他想,這個地方的女人比惡魔更可惡,他決定不再摸索嘗試,而是靜靜地待在浴池裡自言自語,其間夾雜著對那些可惡的鄰居的詛咒;這種境況一直持續到清晨的陽光驚醒了他。
哈里發很奇怪他不在身邊,就責令四處尋找。
最後,當被找到時,他險些被亞麻布勒死,渾身冷徹骨髓。他哆哆嗦嗦,上下牙直打架地出現在主人面前,哈里發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泡得像根醃鹹菜。
“您為什麼要造訪這該死的地方?”巴巴拉婁克粗聲大氣地喊道,“難道像您這樣的君主,應該攜家眷來這白鬍子埃米爾家裡拜會嗎?他對生活一無所知。他讓這些高雅的女眷幹了些什麼,太過分了!您想一下就會明白,他們是如何像泡烤焦的麵包殼一樣對待我,讓我像小丑一樣在那該死的鞦韆上整夜蕩個不停!對於您的內宮女眷而言,這是多麼別開生面的一課呀,而從前我是如何教導她們要矜持和有禮貌的!”
瓦提克對於他的惡毒謾罵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而是努力地把當時的情景連貫起來,他沒有同情可憐的受害人,而是放聲大笑,笑那鞦韆和巴巴拉婁克坐在上面的樣子。
瓦提克的笑聲讓宦官心裡一陣刺痛,讓他差點兒連對君主的敬畏都丟了。
“笑吧,我的侯爵!笑吧!”他說,“但願這個奴茹辛花不會在你身上玩什麼把戲!她太淘氣了,連君臣之禮也不忌諱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哈里發並沒有在意,他很快就忘了,但是他們不久就讓它舊憶重現了。
談話被菲克瑞汀打斷了,他進來請求瓦提克和他們一起在大草坪上祈禱沐浴。
瓦提克發現水很新鮮,但是祈禱卻令人生厭,於是他不由得將注意力轉移到那眾多的托缽僧、薩通人和苦修僧身上。
他們不停地進進出出,特別是那些婆羅門、苦行僧和其他一些信徒,他們來自遙遠的印度,途中在埃米爾處小住。他們一個個都有著可笑的習慣:一個隨身不離地總拿著一根大鏈子,另一個帶著鞭子,他們都在唸念有詞;有人攀上了大樹,凌空伸出一隻腳;有人泰然自若地打坐在火上,不停地敲打著鼻子。有人寶貝似的抱著害獸,這些害獸知恩圖報似的與主人耳鬢廝磨。這些流浪的信徒讓苦修僧、托缽僧和薩通人感到厭惡,但是他們的厭惡很快就平息了,他們希望哈里發的出現能夠撫平他們的愚昧,讓他們皈依伊斯蘭信仰。
哎呀!他們多麼失望呀!因為瓦提克不但沒有向他們佈道,而是像對待小丑一樣地對待他們,吩咐他們轉達他對維斯恩和埃克斯霍拉的問候,同時哈里發對一個蹲坐著的來自塞倫底伯島(今天的斯里蘭卡)的老頭兒很有興趣,這個老頭兒比其他任何人都更為可笑。
“過來!”他說,“看在你主神的面上,扇自己幾個嘴巴給我解解悶!”
老人受到此番侮辱,不由得大聲哭泣,他的淚眼中流露出惡毒的詛咒,這時哈里發轉過身去,聽身邊為其撐傘的巴巴拉婁克低聲說:“陛下對這些來歷不明的人群應該小心為上,他有必要向陛下展示這些下三濫的景觀嗎?如果我是你,我會吩咐燃起一把火,馬上淨化一下埃米爾的土地、宮闈和他的動物園。”
“呸!蠢貨!”瓦提克答道,“知道嗎?這一切讓我如此著迷,在我造訪完這些虔誠的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