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5 頁)
,你已經成功了,但是假若你要真正去頂替這個人,那你就要做到神似,你要了解這個人,他的一言一行,他的動作舉止,甚至是他喜歡的東西、人……”
“瞭解……?”司徒後有些不明白,但又有些明白。
“是的,”樓緞露出一點兒溫柔的笑意,他伸出手,摸了摸司徒後的發頂,“譬如你要扮成我,就要了解我,瞭解我的一言一行,我的動作舉止,我喜歡的東西……”
“瞭解你……?”
“是啊,瞭解我。”樓桫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淺,那個時候,教主夫人已經病入膏肓了,樓桫的臉上總是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悲哀。
司徒後被他摸著發頂,樓桫身上有好聞的蘭花香氣,司徒後聞了一會兒,覺得臉上逐漸發燙起來。
後來他更加喜歡鑽研易容之術,有時候他與被易容的黃容鹿站在一起,就連彭九鱈也分辨不出他們到底誰是真的黃容鹿。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讓樓桫看看他的成果,但是那個時候教主夫人已經迴天乏力了,每天只能用各種珍貴的藥材勉強續命,樓桫更是整日整夜陪伴在她的身邊,司徒後根本見不到樓桫的身影。
他最後一次見到樓緞,是在教主夫人的葬禮上,樓桫摟著樓緞,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是他的手,在顫抖。
司徒後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自己更瞭解樓桫了,就算是樓桫,恐怕沒有這麼瞭解自己。
樓桫離開魔教的那幾年,司徒後有時候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開啟自己一個箱子,那裡面藏著埋藏在他的心中最隱秘的秘密。
那是一套再也普通不過的衣物,但是那是樓桫的衣服。
司徒後會換上那一身衣服,仔仔細細地為自己上好妝,哪怕是最小的細節他都不會放過,然後他會站在巨大的鏡子前,慢慢扯起嘴角,像是當初樓桫對自己展露出的那一個淺薄又哀愁的笑容那樣,微微笑起來。
那個時候,他會覺得,他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一個有著蘭花一般吐息的男人輕輕摸著他的頭頂。
直到三年後,傳來的樓桫逝去的訊息。
他是鬱鬱而終的,他死在妻子的家鄉,樓湮帶回了他的骨灰。
司徒後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
骨灰運回來的時候,出岫山已經斷斷續續下了將近一個月的小雨,司徒後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不是也是潮溼的,那種感覺他無法形容。
他站在靈堂裡,面無表情,好像也沒有多傷痛難過的表情。
彭九鱈悲憤地罵他:“老教主對你這麼好,為什麼你都不為他難過呢?”
司徒後只是笑了笑。
彭九鱈當然看不出來,他是騙王之王,世界上最會騙人的人。
“教主,”他對樓緞說,“我知道你想讓黃容鹿去西域,你讓我去吧,我不想待在出岫山了。”
他討厭樓緞,很討厭。
因為他的身上有著和那個男人一樣的蘭花一般的氣息,每一次看到他那頭鶴髮,他都會想起那個一頭鶴髮的女人,想到他為她而死,就連死,他也要在她的故鄉。
樓緞說好,你去吧。
他便收拾行囊,逃也似的離開了出岫山。
西域的生活說不算太好,也不算太糟糕。
他認識了阿依珈,對方邀請他參加一項陰謀,他們給那武功不濟的異族男人灌下藥酒,然後他偽裝成他的模樣。
同時,他也想要擺脫魔教。
是的,最先的動機,他並不是想要奪取什麼,而是擺脫。
這個逼仄的地方養育了他這麼多年,讓他窒息。
※※※
只是……或許是宿命。
他沒有想過那個傳說竟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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