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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為何穿黑衣!”
眸死死定在他臉上,不錯過任何一絲表情,他會說什麼?!和二公子一樣的話嗎?!又或是喊我一聲阿離?!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僅有的浮木一般,死不鬆手!一絲若有似無的害怕將我緊緊籠罩,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如果他不是,那……二公子,不,無是,我再一次的傷害了他……不!淚水奪眶而出!表少爺臉上的笑怔了下,緊接著黑眸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薄唇張合了幾下,才開口道:
“我衣服拿給下人洗了,一下沒換的,所以才借了他的衣服……不然,今天穿黑衣的人是他……”
心如雷般轟然作響,大腦一片空白,我不斷喘著氣,抓住他衣衫的手不斷顫抖著,盯著他重複著喊道:
“無是……無是……”
聲音越來越沙啞,眼睛模糊的只能看到從他身後穿透出的白色光線,表少爺沉默許久才輕嘆一聲道: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什麼?!……你……”
“總之,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他又重複了一句,滿是惆悵,輕推開我便朝書院內走去,我艱難的轉過身,渾身如浸冰窖,寒透了。望著他的背影一字一句流淚道: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深,他是誰,究竟是誰!為何對我說出這樣一番話,難道他知道我要找的是無是?!那麼他的真實身份又是……
“我是誰,已經不再重要了,珍惜你所看到的人吧,別再,錯下去。”
一席話畢,黑影如風消逝。
珍惜所看到的人,別再,錯下去。
卷二 第十三章 春意纏綿
猛然朝二公子站過的地方望去,卻已沒了人影,整個人像被人強行按入水中般的絕望,不論怎麼掙扎,都無法呼吸到空氣。身體連著心一同下沉……
別再,錯下去……
“無是……阿離又傷害了你一次……”
我站在原地喃喃道,淚如雨下,春風陣陣,卻吹不走心中的陰霾。
連續三天,我到雲意閣去找二公子時都被攔在門外,他,不願見我。呵,對,他怎會見我,是我親口對他說一輩子不離不棄,可是最後卻甩開了他的手。這是我下凡間來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撕心裂肺,一日不見他,心便像是被冰刃刺穿般的寒痛。而另一個人,至從那日後,便消失了,如人間蒸發般。
他,便是表少爺。
我問遍整個宋府都無人知道他在哪裡,無奈之下只得去問大公子,那美若驕陽的臉龐在聽到“宋元”二字後立刻陰沉下來,鳳眸閃過凌厲,隨即便叫姒兒請我出去,亦放下話,勸不回二公子便別想再回宋府!我早已哭成淚人,最後還是姒兒偷偷告訴我,表少爺的家在哪裡。才欣喜了一刻,來到他家時,只聽周圍鄰里說他們早於三天前便搬離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我像是失了魂一般遊蕩在街上,無處可去。
第一次推開他,是得知采薇仙子死的那一日。
第二次推開他,是因為另一個像他的人。
我還要推開他多少次,傷害他多少次……
晚歌說的對,我根本就不值得無是去愛,不值得……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我呆立街旁朝雲意閣痴望去,卻不敢向前。我怕自己一旦靠經又會再次傷害到他。
原來,愛到深處,竟是害怕。
瀝瀝的小雨不斷拍打在身上,溼了衣衫,寒氣侵入身體,瘦弱的身軀在風雨中瑟瑟發抖,什麼是悲傷欲絕,什麼是痛徹心扉,我想我終於懂了。當初不顧一切的跳下誅仙台,如今近在咫尺,卻又猶豫了。
如果說,這就是情深緣淺,那麼,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