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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了您和王后的狩獵,在下有罪,不應讓太醫診治,望大王準允在下自己醫治。”
我起了身正要離開,一隻手牽住我的手腕,道:“孤讓御醫給你看看。”
我咬著唇,強忍著痛,道:“不必!”只想抽身離開,無奈卻無法掙脫他的手,我抿著唇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他的眼神卻是緊緊地鎖住我。
御醫已趕來,王后先回了宮裡,侍衛也被遣走了,現下只有我們四人坐於園林中的亭子內。
見到御醫是黎墨,我不免吃了一驚,許久不見,他還是那副小大人的模樣,穿著與他極不合身的官袍,我不禁輕笑出聲。瞥見梅逸辰正神色複雜地看著我,又立刻禁了聲。
“姑娘,我要拔箭了。”
未等我反應過來,又是鋒利的鉤子劃過血肉的痛感,我緊蹙著眉,額頭上細汗岑岑,那箭頭上帶著刺,還浸著我的血。止血藥塗抹於傷口上,又是鑽心的疼,指甲陷進肉裡,卻是不肯喊痛。
驀地,藥未上完,黎墨怔怔地停了手,抬眸看著我,道:“血,好像止不住。”
聞言,我腦海一片空白,惶恐地看向梅逸辰,不讓御醫給我包紮傷口怕的就是這個,只見他呆愣地望向我,指尖微顫,嘴唇嚅動著。
我來不及用紗布包紮傷口,便起身落荒而逃,鮮血沿著我的行走路徑在雪上印出朵朵紅梅,身後的許一卻一聲一聲地喚著姑娘。
☆、第 19 章
第十九章
“姑娘,大王宣你去王后宮中。”許一如是說道。
我坐在窗邊,手肘放在窗臺上支頤道:“你看那庭中的梅花開得正好。”許一望了眼窗外,未吭聲。
“和那日一樣開得正好。”我喃喃道。
我叫紫藤青,紫藤是一種花名,青是青青子衿的青。
梅逸辰。
手抹過溼潤的眼角,便起身前往她的宮中。路上,驀然下起了鵝毛大雪,我不禁駐足仰頭望了望暗沉的天,刺骨的北風颳來,便加快步伐行去。梅逸辰,為你做完最後一件事,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殿內,盈溢著淡淡沉香。屏風後,苟延殘喘的女人躺在男人懷裡閉著眼,男人的手緊緊握著她的,凝神望著她。
“梅逸辰。”我輕喚著。
他醒過神,緩緩抬首,眸裡的星光不知何時湮滅了,靜默地看著我。窗外的風呼嘯著。
他低垂著頭,輕聲道:“那日,我回去之後,看到的只是倆具焦黑的屍體,一具是他的,一具···”
“那是我託白無常造的假象。”
“我當時想著,如果,如果你還活著,我再也不會那樣捨棄你。”他凝著眉說道,“後來在客棧看見你,那種熟悉的感覺,我知道你一定還活著,可是我不知道該喜該悲,因為她的病情越發嚴重,我再次面臨著抉擇。”
“你知道的,救了她,我會怎樣。”我看著窗外被雪壓得低低的梅枝道。
一陣久久的寂靜,窗外枝頭的雪落在在地上,一聲輕響。
“對不起。”說完,他輕放下沁月,正要離開,擦肩而過之際,我牽住了他的手腕,涼涼的。他頓了一會,終究是掙脫了我的手,指尖的冰涼消逝,心裡似有什麼沉了下去。我仰頭緊閉著眼,臉頰上有什麼液體蜿蜒流過,癢癢的。
望著床上還未醒來的人兒,那眉眼生的真是極美,與他,很配。
手起刀落,這刀劃得極深,手腕處鮮血頓時汩汩而出,把手放在她唇邊,嫣紅的唇映著烏髮雪膚染上幾分妖豔。
身體越感乏力,她的臉色卻依舊蒼白,我跌坐在床沿,手卻始終沒有拿開,直到眼前的人臉色好轉,我的身體卻逐漸虛空,抹去她嘴角殘留的血跡,輕聲道:“請你,定要好好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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