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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夢醒沒明白。
那人來個乾脆明白的:“你是張允鑫的女朋友?”
張允鑫的外號叫“領導”?
那個時候夢醒年幼無知,沒有什麼閱歷和經驗,不知道這個外號背後的意思是什麼。等到她明白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張允鑫慢慢向她打聽她家裡的情況——爸爸在出版社作編輯,媽媽在相關的印刷廠工作,弟弟在上海某藝術學院旁聽等等。
說起她的弟弟蘇志醒,那一陣夢醒爸爸正在為這個兒子生氣。這個兒子不務正業,跟一些朋友搞了個樂隊,在歌廳夜總會賣藝賺錢。那個時代,歌廳和夜總會都不是那麼好的名詞,在夢醒爸爸媽媽的腦袋裡,那個地方藏汙納垢,跟地痞流氓,小姐,吸毒,打架鬥毆聯絡在一起,怕這個不用功的兒子從此走上歪門邪道,萬劫不復。
鄭爸爸和李媽媽過來玩的時候,夢醒爸爸媽媽向他們訴苦。鄭爸爸說:“小孩子鍛鍊鍛鍊也沒有什麼不好。他這也算學有所用。國外很多音樂家都是在這種非正式場合出身的。一個新人,沒有作品沒有經驗的話,誰給你機會?志醒是旁聽,將來沒有文憑,如果再沒有實踐經驗,更加難出頭。”
夢醒媽媽擔心兒子跟亂七八糟的人搞在一起。
鄭爸爸說:“等他回來,我跟他好好談談。”
張明峰從美國回來,到各科室發寫糖果巧克力等小禮物。中午吃飯時間,他到夢醒辦公室,把她託他買的收放機交給她。夢醒早有準備,問他多少錢。孫明峰看看辦公室無人,小聲說:“送給你了。”
夢醒正色說:“這麼貴的東西,那怎麼行?你如果不要錢,機器我也不敢要了。”
孫明峰無奈,只得報出價錢。夢醒拿出計算器,算出人民幣價格,把錢給他。孫明峰說:“等下我把發票給你。”
夢醒笑著說:“不用了,我信任你。”
這時候夢醒同科室的小王吃完飯近來,湊過來說:“我看看我看看。”說著自說自話地拆開來,稱讚說,“真輕巧漂亮。我們聽聽效果看。”
說著又自說自話地拿到自己的座位,裝上電池,插到自己寫字檯上的迷你小音箱上,調到音樂臺。
這個時候只聽音樂臺的主持人說:“Z大的張允鑫先生來電說他的女朋友某進出口公司的蘇夢醒小姐今天生日,他要給她點一首歌《愛你一萬年》,祝蘇小姐生日快樂!”
小王“哇”的一聲大叫:“夢醒,夢醒,你什麼時候有個男朋友在Z大?他還給你點歌,這麼浪漫,這麼——”
夢醒臉唰地一下子紅了。她恍然記起前幾天張允鑫說他要給她點歌慶祝生日,還以為他隨口說說。她覺得他這種理工科的男生應該並不會上演這麼一齣戲,沒當回事,所以今天中午也沒打算聽音樂臺,沒想到他還來真的。
那個時候音樂臺是新生事物,很熱很紅火,中午休息的時候,很多科室很多人在聽,有的像小王那樣插上音箱全科室共享,有的是戴著耳機各聽各的。
孫明峰看看夢醒,笑一笑,說:“小蘇,你保密工作做得真好。”
保密工作做得好?這下全完蛋了。一分鐘之後,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儲運科的蘇夢醒有個Z大的男朋友,紛紛找李映紅去打聽,一時間李映紅成了她的“發言人”。
甚至她的回答也是標準的新聞發言人的模式:“無可奉告。”接著又解釋,“你們去問她本人,不要逼著我撒謊。”
在嚴刑拷打,刑訊逼供之下,蘇夢醒屈打成招,供認有個男友在Z大讀研究生。
可見江姐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辦公室主任老王比較傳統,也比較八卦,溜達過來對夢醒說:“研究生好啊,前途廣大。將來出來就是做教授,高階工程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