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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無為把她擁在懷裡,緊緊地抱住,問:“為什麼非要讓自己的心硬起來?你明明捨不得,明明還愛我,為什麼不能跟著自己的心走?”
風荷不由自主地也環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懷裡,依依不捨地嗚嗚地哭,咬緊牙關不說話。
她懷念他的氣息,她懷念他的味道,她懷念他溫暖的懷抱。
他接著說:“我早就想來找你,可這一氣忙,總也沒抽出時間,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裡,所以拖到現在。你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怎麼過來的,那是真真正正的噩夢成真。風荷,我們兩個,茫茫人海中,碰到一起不容易,能成為夫妻更不容易,我就怕這麼眼睜睜地跟你在人海中失散,彼此沒了音訊——跟我回去吧,好不好?跟我回去,啊 ? ”
客觀地說,程無為這個春節不打算回老家過,一是因為感到很沒面子,因為在表妹小青的婚禮上,眾親朋好友已經在紛紛詢問為什麼老婆沒有跟過來,都讓他含含糊糊地支吾過去;二是想趁一年中這難得的幾天假期,努力地修復一下跟風荷的關係。如果不是他的父母家人來,那麼他就有理由跑到丈母孃家來守年夜,而風荷爸爸媽媽肯定是大力歡迎,風荷也不可能拉下臉來硬趕他走,再加上現在這種情態,很可能風荷就會心一軟,放棄這場轟轟烈烈的分居運動。
可是,人生往往就是這麼無奈。程母愛子心切,不忍常年在外的小兒子一個人孤零零地過年,索性舉家南下陪兒子,弄得程無為不得不分心來照顧家人,錯過了最佳時機,於是他和風荷這一次就只能擦肩而過。
風荷哭得累了,擦乾眼淚,深深地吸一口氣,才硬起心腸說:“無為,這次分居的決定,我是很冷靜地做出的。我希望我的任何決定,都是在冷靜的狀態下,在頭腦清醒的情形下做出的。我希望你也能這樣做。我知道我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無為,你最大的弱點就是不肯面對真實的自己,對自己的軟肋一味地迴避。可是生活很瑣碎,也很現實。我們每天所面對的不是愛情,是生活的瑣碎和現實所能激發的人性弱點。我覺得我們至少冷靜半年,才能做出一個稍稍理性的決定——我們究竟還適合不適合一起生活。”
程無為心中苦澀——半年之後,她會在這裡等他嗎?
風荷接著說:“分居期間,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遇到更好的女孩,更年輕,更漂亮,更善解人意,那就是我們的緣分盡了,我會祝福你的。”她說這話,多多少少也是跟程母賭一口氣。
可是程無為聽了卻頗覺得刺耳。他是自由的,那麼意味著她也是自由的,她是不是感情已經早有所屬?她在給自己找個合理的藉口?他想開口質問她諷刺她,可是想到前幾天因為那個提案鬧得不愉快,幾乎不可收拾,於是強行把這話嚥下去,只是疲倦地說:“今天年三十,我也不想惹你生氣。我如果說如果你找到比我更好更善解人意的男人,我就祝福你,你會不會更快樂一些?”
風荷無話,只是低頭踢石子。
半天程無為說:“天晚了,外面冷,我送你回去吧——我也早些回家幫他們忙。”
於是他把風荷送到樓下說:“你替我問爸爸好吧,我不上去了。”說罷鑽進汽車,慢慢地把車掉個頭,開走了。
風荷上樓脫了大衣,避開媽媽審視的目光,到衛生間洗了臉,重新塗了面霜,在臉上薄薄地敷層粉,才又到廚房繼續幹活。
過一會兒風荷爸爸帶著阿柔回來,看見家裡一堆新年貨,驚奇地問:“誰來過了?”
風荷媽媽說:“是無為。”
風荷爸爸就不響了,只是從裡面挑挑揀揀,找出阿柔愛吃的東西,山一樣地堆在外孫女的眼前。
阿柔的心顯然不在吃上,她爬到外公身邊說:“我要放鞭炮。”
風荷爸爸就衝著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