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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穗,你究竟有沒有心?你難道真不知道我這麼做的目的?”他不信這是她的真話,他要問她。
“我有,我有心。”她說。因為有心,所以她才能看出蘇譽的示好,因為有心,所以她才能發現別墅裡被填埋上的池塘,因為有心,所以她才能察覺到果園裡她曾種下的樹苗旁邊又多了一棵。
就是因為她是有心,所以她才害怕,她怕蘇譽對她好。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蘇譽終於再一次說出口了,他用了請求的句式,該死的面子尊嚴都不重要了,他只是想讓她明白他所做的一切目的。
然而李穗的笑卻讓他又一次失望了。
“重新開始?蘇譽你果真還是蘇譽,你總是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你所願,地球不是圍著你轉的,我們沒有重新開始,不可能重新開始,我們之間有的只能是這樣下去走進死路,又或者你願意讓我解脫……你可以對童童好,但不用對我好,因為,我不需要。”
曾經的傷害,死了的兩條生命,那些恩恩怨怨橫亙在他們之間,他怎麼能就一句重新開始就能將一切都當作沒發生?
從綁架者拿著李穗的手機打電話給蘇譽時,李穗就突然想明白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了。蘇譽的私人號碼,綁架者不可能知道,而她在手機裡存入的姓名一直都不是‘蘇譽’,而是曾經被蘇譽嘲弄的‘連環奪命拷’。
可是他們卻將電話撥到了蘇譽的號碼上,這樣的解釋只能說明,這些人中有蘇譽身邊親密的人。
現在想想其實也很簡單,SU和Dr之間檔案丟失的事情,能真正牽扯在其中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李穗記得當初那份檔案雖然是朱可交給她的,可是喊物流來取件的人卻是展左,而展左的上司是誰,也就很清楚了,明明可以走公司物流的,為什麼只有那一次偏偏走了私人物流?李穗不是猜不到,只是她不想去計較了,可是那個人卻意外地害她失去了一個孩子,即便是個不應該到來的生命也不行。
她要怎麼去原諒?
只是當李穗從綁匪的嘴裡聽到了那個人說不許他們傷害她時,她還是原諒他了,曾經在寒冷陰暗的倉庫中陪她一顆一顆撥弄無以計數的小圓珠的那個人,會在他面前憨厚地吃癟的那個人,李穗還是原諒他了。
“那場綁架是一場意外,如果我知道他們會這麼做,我不會……”
李穗的視線逼近蘇譽的眼中,不給他說完話的機會:“你會不知道?別人可能會不知道,可是SU的蘇譽不會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自己身邊養了一隻白眼狼呢?你敢說你完全不知道常秘書暗藏的心思?我不知道他和你有什麼過節,但是你成功地讓他以為我是你的軟肋,你成功達到目的了,因為我根本不是你的軟肋,他抓住我威脅你只能是露出了尾巴,徹底失敗……”
李穗覺得可笑的是,當時她竟然還心心念念地讓蘇譽小心身邊的人,呵呵,她果真很可笑。
蘇譽臉色白了,他握緊手心,像是面臨溺水掙扎的人,“我承認我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當我看見你躺在血跡裡的時候,我知道我錯了……李穗,你要我怎麼做才可以……”
最後兩個字‘原諒’,蘇譽沒有說出口,他怕說出口之後,就永遠沒有原諒了。
李穗的視線移開,落在了在旋轉木馬外觀望的童童身上,“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你怎麼做的,不是麼?只是,不管你怎麼做,我們的結局都不會改變,但至少,我想,我還是會感激你的……”
是的,蘇譽知道她要他怎麼做,她只要他救童童,只要他救童童而已,他所有的價值都存在於救童童這一層意義上。
她說,她會感激他的。
可是他不需要她的感激,他要她的感激做什麼,什麼意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