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俞向安在房間裡吃的時候,其他四個人在廳裡也開動了。
趙巧娘給大家舀粥,俞青山的那碗水最少的,乾貨最多,俞向居的其次,然後是丁敏秀,她自己的那碗水最多。
俞青山是一家之主,是頂樑柱,乾的活也需要力氣,不能吃的太少,少了身體支撐不住,俞向居最小,要長身體,丁敏秀還在上學,要動腦子。
俞青山看著剩下的那一瓢水,把自己碗裡的紅薯撥了一些給她:「吃這點怎麼夠。」雖然晚上不用幹活可以吃少點,但是這也太少了。
俞向居也從碗裡撥了一些給她,「媽,我今天沒出去玩,沒怎麼動,沒那麼餓。」
趙巧娘眼裡滿是欣慰,接了俞青山給她的,擋了俞向居的,「媽不餓,你吃吧,早點長大。」
她雖然是後娘,但是她生女兒敏秀的時候傷了身體,不能再生了,她嫁過來的時候,俞向居還不記事,她是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拉扯大的。
她以後的下半輩子,就要依靠他了。
丁敏秀看到這一幕,微微垂下眼簾,默不作聲的吃著自己碗裡的那一份。
夜深人靜,大家都睡著了,正方便俞向安從頭到尾捋清思緒。
她是中午在這具身體醒來的,那時候原主應該就是不行了,然後她出事,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實際上是在原主的身體裡「體驗」了她腦海里一直在回放的氣憤場景片段,之後更是看到了原主從小到大的經歷,有這些,她應該能不引人懷疑的在這裡生活下去。
她不知道原因,但能夠重新擁有生命,無疑是一件奇蹟,原主沒了,她會記住她的恩,沒有原主的身體,她或許就沒有活過來的機會了。
人是自私的,在這種時候,她做不到坦白,要是說了,或許俞青山他們也不會信,只會認為她瘋了,況且這個時期禁止封建迷信,說是不能說的。
至於她的父母家人……俞向安心裡一悶,好在她還有一個兄長一個姐姐,不然這白髮人送黑髮人,也不知道老兩口受不受得住。
她自小就讓他們頭疼,對灶上的活感興趣,她爸開了間小中醫館,媽是公立醫院的外科大夫,哥哥姐姐也是在醫療系統裡面工作,就她,小小年紀跟個跟屁蟲似的在爺爺身邊打轉,揚言以後跟爺爺一樣開餐館,繼承祖業,如果不是爸媽強制要求,她高中畢業差點就去拜師深造了。
現在沒辦法再看到他們被她氣的跳腳的模樣了。
俞向安一向主意正,接受了現實後,沒有花太多的時間悲傷春秋,她要儘快拿出個章程。
這個時候出了名的物資匱乏,國家不得不實施計劃經濟,出臺票據來調節大家的需求,同時普遍早婚早育,原主十八歲,有個自小定下的娃娃親——周博揚,同年同月同日生,是人人羨慕的肉聯廠正式員工。
兩家已經在談嫁妝彩禮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原主高中畢業,他們兩家就要辦喜事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俞向安嘆了口氣,十八歲,還是個孩子,她大學畢業了還把自己當孩子呢。
原主遭受不住這個打擊,加上又淋了雨,才會高燒不退,又想不開,才會失去性命。
俞向安分析,除了原主喜歡周博揚結果被背叛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下鄉。
本來按照約定,原主畢業嫁進周家,頂替即將退休的周奶奶的崗位,到時就能安安穩穩的留在城裡,如果沒有工作單位接受,按照政策,她需要下鄉。
原主對下鄉充滿了恐懼。
她的三姐下鄉不到一年就因病去世,前面不遠處有一個下鄉兩年,寧願打斷自己一條腿也要回來的鄰家哥哥,二哥四姐下鄉至今沒有辦法回家探親。
她對下鄉視為洪水猛獸,偷聽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