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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直到將這時機拖到玄天一掌落下之時,不早上一分,也不晚上一點,把握住時間讓玄天的一掌,正正落到了這沖天而起的光柱上。
天地法則不容侵犯,它不只會對晉階中的人短時間內作出保護,還會在一切攻擊落下之時反彈回去。也就是說,與其說玄天是被喬青給打飛了,倒不如說他是被自己的一掌給彈飛了。
“哈哈哈哈……”
囚狼拍著大腿樂的不行,果然,果然,他就知道,招惹了這小子簡直比死還要慘!那玄天估計要鬱悶的吐血,偷雞不成蝕把米,嘖嘖,高人!
祈靈破涕為笑,趴在祈風的肩膀上笑的一抽一抽的。
蘭蕭像根軟麵條一樣滑到地上,迷茫著兔子眼弱弱道:“可憐的玄天……”
像是提醒了在場眾人,憐憫的目光,齊齊朝著玄天飛出去的地方看。
那處離著這裡足足有數十丈遠,小半個山頭都被可憐的玄天給撞塌了。廢墟一般的山石堆砌裡,一身道袍的人狼狽不堪地爬了出來。披頭散髮,腳步趔趄,明顯已經受了極重極重的內傷!
只想想剛才他挾怒的一掌有多狠,就知道這會兒他被天地法則反彈回去的內傷有多重!
——這下也不用裝了,直接是貨真價實的半死不活。
一片詭異的靜默中,只有囚狼等人嘻嘻哈哈樂作一團。其他人再看那盤膝而坐的彷彿極其無害的少年,目光已經完全的變了。心裡不約而同升起股寒意,不知是誰抖著嘴皮子,半天才憋出了一聲惡狠狠的低咒:“簡直變態!”
沒錯,簡直變態。
剛才那樣的情況之下,早一分晉階就早一分安全。哪怕喬青晉階之後打不過玄天,這都已經在山腳下了,他們一行人跑路還是做的到的。這少年卻偏偏反其道而行,硬生生拖延住了晉階的時機。要知道,誰晉階不是歡天喜地迎接修為的晉升,偏偏她,竟能在晉階這件事上都算計一把?
這算不算是把天地法則當槍使?
眾人想到這裡,齊齊打了個哆嗦。天地法則從來只受人敬畏,誰也不敢冒出這種心思,這少年卻……還有當時那情形,千鈞一髮不足以形容。早一分,玄天會發現端倪,晚一分,那天靈蓋上一掌她就要去見閻王了。沒有狠絕的心思和滔天的膽識,誰敢這麼做?
以自己的性命為餌,這少年,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喬青從天地法則中睜開了眼。
光柱散去,黑眸乍亮,金芒一閃,卻不似從前一般犀利逼人,而像是將鋒芒斂在了內裡。然而這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在場的人一對上,卻不由自主紛紛避開了目光,沒來由的,心底就是升起股膽寒不可為敵的念頭。
就連囚狼這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都微怔了一下。
喬青悠然站起身,依舊是那一身狷狂邪肆的氣質。紅衣在秋末的風中盪出優雅的弧度,髮髻已經散開了,濃如瀑布的黑髮在背後繾綣著直垂腳踝,無端端地添了幾分魅惑。她拎住地上軟麵條一樣的蘭蕭後領,拎小雞一樣把他拎了起來,豎在地上。
微挑的眼角一一掃過囚狼,祈風,祈靈,蘭蕭,無紫,非杏。五指成拳,重重敲了兩下心口,說出口的只有慢悠悠輕飄飄的五個字:“老子記住了!”
記住了。
就這麼簡單。
沒有感激,沒有感動,甚至連一句謝都無。
可是他們都明白了喬青的意思,那不需要說出來,簡單一句謝,完全不足以承載這些以命相護的情義。謝謝?那是褻瀆。這種歷經生死患難與共之情,只需一個眼神,一個笑。至於其他的,她記在心裡——永不忘。
囚狼逼回眼裡的淚花,很沒面子的“靠”了一聲:“別搞這種場面好不好,剛才險些嚇出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