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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楚青君聲音一滯,手上的刀淺淺用力。割破了白淺脖頸上的肌膚。
白淺只覺得有些涼,好像死亡的感覺離自己更近了一點,但是她卻不覺得害怕,人真是一種奇妙的生物。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有不怕死的一天。
卞滄海頓時上前一步,眼神凌厲,連冰冷都不足以掩蓋他的憤怒。
“你就是這樣衝動地人麼?難怪老是被人利用呢。”白淺笑道,“為什麼現在才知道這件事,為什麼現在才來和朕說這些,難道這不是晏清地另一個陰謀麼?你根本不該這樣做的,無非是將自己陷入另一個絕境而已。如果你不能將自己從仇恨中走出來,輸地永遠是你。”
她忽然有點明白楚青君的痛苦,和他的無奈。這個人也許武功高強,也許才識淵博,也許是很有能力的,可是他終究生在一個不如意的地方……況且,他會相信別人,會被傷害,也許還重情重義他做不到晏清的無情,做不到卓風奚的殘忍,做不到卞滄海的冷漠。
他終究還是一個正常人,有著凡人的感情,沒有踏過那條界限。一個將所有報復埋在心底,假裝什麼都不在乎的年輕人。
他最失敗的便是認識了晏清這樣一個朋友,也許晏清當初接觸他便是有目的的。但是以晏清那樣的人,他結識誰又是沒有目的的呢?
只不過楚青君不走運而已。
在他的全家死於那次法場地時候,他的生命除了復仇已經再無其他。而自己的出現。打亂了他唯一的執著,事情開始向著不可預知的方向前進。
他也許什麼都知道,只是已經再沒有活下去的慾望了。他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任仇恨將自己拉下深淵,萬劫不復。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9)
如果他懂得什麼叫做忍辱負重,懂得什麼叫做識時務為俊傑,就應該遠離大秦,去西越。也許還有機會。也許還有其他轉機,可是他沒有。他還是來了白淺垂下眼簾,連自己都願意選擇苟延殘喘,你為什麼不能。這種性格過剛易折,傷地是自己罷了。
“陛下,你還想要繼續聽麼?”楚青君輕輕笑了笑:“晏清他雖然和自己的兄弟關係不好,在樸國也沒什麼勢力。可是他還可以找別人嘛~其實您心中一直也是清楚,晏言宗能和您搭上關係。又怎麼不能和西越搭上關係?既然西越地人知道了,我就知道了,那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陛下,你記起什麼了沒有。”楚青君的聲音輕輕的飄過來。
白淺覺得喉嚨處的傷口開始有些火辣辣的感覺,她垂目想了片刻,然後道:“那個銀麵人。”那個晏言宗身邊的銀麵人,她一直以為那是晏言宗地手下,卻原來是西越的人。竟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永遠都忘不了那放肆的眼神!
“陛下猜的不錯。那晚我能趕去狙殺陛下,就是殿下給我的訊息了。”楚青君輕聲一笑:“六殿下一直想親眼見見大秦的女皇陛下呢,自那日之後對陛下也一直甚有讚譽。當然,這樣地陛下如果能死掉是更好的。所以他不介意幫我一個小忙。”
“他——”白淺的唇淺淺泛白。西越的六皇子居然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可是自己根本沒有發現。甚至給了他可趁之機!
晏言宗哪怕再不喜歡晏清,但是這樣的行為難道不是有種默許在內麼?私人恩怨在利益地面前也是沒有什麼吧?如果晏清的目的並不在樸國。那麼他們為什麼不可以合作?楚青君的話中有話,雖然沒有直說,已經讓白淺心中升騰起危機感。
也許
自己一開始就猜錯了,大錯特錯。晏清不是無根浮萍,他有的是招數沒有使出來。
希望,希望這些都是自己想多了。
白淺幾乎在瞬間冒出這樣的念頭,僅僅把他送走是不夠的,她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