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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兒吧。腦筋一轉,趕緊補充:“行將入夏,長沙卑下溼熱,勳是北人,實不耐也。”
臨時編出來的理由,當然滿身都是破綻,他生怕曹操一開口就是:“不急,且待秋後。”不過沒想到的是,曹孟德竟然狡黠地一笑:“非宏輔不耐熱也,恐乃眷戀新納之妾吧?”
是勳趕緊一板面孔,大表忠心:“豈有此理?若主公遣勳往中原各處去時,必不辭也!”
好在曹操並沒有糾結這個話題,只是又在南陽郡內投下一枚棋子:“張繡在北,張羨在南,或可羈絆劉表。”是勳盯著地圖,瞧了好一會兒,突然間又有所闡發:“劉表、孫策,皆勁敵也,尤有大江相隔,易守而難攻。今我既得廬江,何不在彭蠡訓練水師,以為異日南征之用?”
在原本的歷史上,曹操始終沒能徹底平定廬江郡,南線疆域挨不到長江,所以滅袁以後,只好在鄴城郊外掘玄武池訓練水軍。這就是一徹底不靠譜的決策,估計因為曹操一輩子呆在北方,而那時候通訊又不發達,所以才會犯這種在後世看起來完全是常識性的錯誤——在無風無浪池子裡練出來的水兵,真的能夠去大江上跟人作戰嗎?
是勳提出訓練水軍的建議,曹操一拍桌案,說這是個好主意——但問題我麾下全是北方人,就沒幾個會水的,派誰去辦才好呢?是勳當即推薦:“魯子敬淮南人也,近於長江,或可。”他倒是真想瞧瞧,魯肅跟周瑜要是真掐起來,究竟誰勝誰負?
“且再商議。”曹操今天跟是勳開小會,並不是說是勳已經躍升為他的第一心腹、第一謀士了,只是趕巧了想商量商量,幫忙自己理清思路而已,所以不可能就此做出任何決斷來。
最後,曹操把目光投向了河東——呂布西遷以後,曹軍接收河東,但正如荀攸所說,河東,以及南面的弘農、河南,就是曹家勢力另一側的軟肋,很容易被袁軍自幷州而下給掏了,而原太守王邑雖有賢名,卻並非曹操麾下,亦不足以當方面之任。那麼,該當派誰去鎮守河東,進而籠絡南匈奴,與黑山賊張燕等遙相呼應,爭取轉守為攻,反而把幷州變成袁家的軟肋呢?
他在沉吟,是勳也在沉吟。若說方面之任,曹家自有大將無數,比方說曹仁、夏侯惇、夏侯淵,但河東太重要了,還得一能謀善斷之士輔佐——曹操是離不開荀攸、郭嘉的,荀彧要總統內務,也動不得,真可惜,自己剛把魯肅推薦去了廬江,而賈詡,則還沒能徹底得到曹操的信任……
不過話說這條時間線上,這時候的賈文和,就算曹操肯信他,是勳也完全信不過他呀!
曹操伸出手指在河東郡內輕叩了好半天,最終還是隻好長嘆一口氣:“天下才傑之士,何其有限也!”
曹家班已經在為與袁紹的決戰做準備了,就比原本的歷史上要提前了將近兩年。曹操當然早就知道自己與袁紹必有一戰,但問題是四面皆敵,廝殺了那麼長時間,就沒啥空餘去安排人手,提前防備袁紹。一直等到袁紹平滅公孫瓚前不久,曹操才剛滅掉呂布,有了一點兒閒空——這條時間線上,形勢卻大為不同。
此時曹家勢力就要比原本歷史上的同時期強了不止五成,相對應的,袁家勢力還並沒有達到巔峰,曹操相信,只要能夠一舉擊敗袁紹,那麼廣袤的中原大地便可反掌而定,再往後西北、東南、中南、西南,呂布、劉表等輩,或可傳檄而降也。
是勳沒有曹操那麼樂觀,終究他是知道在原本歷史上還有赤壁大敗和漢中得而復失那兩檔兒事兒的,但他也逐漸看清了,透過自己的努力,使得歷史的發展方向有所扭曲,自己穿越到此,並非一事無成。
當然啦,嚴密的佈局,不是靠他跟曹操三言兩語,擺擺地圖就能確定下來的,曹家班且得大會、小會,開上好多回哪。是勳倒是暫且將此等事拋諸了腦後,反正他能夠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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