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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眼前的壽春城厚且高,他不相信普通小兵就能隔那麼遠射傷自己——自己又不是毫無防護。
連環畫中、影視劇裡,還有戲臺上,彷彿軍師上陣也無盔無甲,光著長衫甚至是道袍,那其實很不靠譜。刀槍無眼,流矢更無眼,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力未盡時射穿普通絲、麻織品,進而射穿人的肌膚,那還是很輕鬆的事情。所以正史上龐統是在雒城下中流矢而死的,到演義裡變成了落鳳坡前被亂箭穿心——對啊,你壓根兒不著甲,不被射成刺蝟才奇怪哪!
是勳,也包括荀攸、程昱,既然跟隨曹操上陣,自然也是有甲在身的。是勳穿的還是那套家制的皮甲,管巳曾經多次勸告,要給全安上鐵甲片兒,都被他給拒絕了——我又不是力雄萬夫的猛將,不是孫策更不是呂布,穿上那東西,跟個罐頭似的,還能走得動道兒嗎?但為了保命起見,他還是在胸口裝上了部分甲片,就跟後世的護心鏡相似。這種防護力度,在這時代就算中上精良了,一般遠距離的流矢,除非真那麼巧,正中甲縫,否則頂多擦破點兒油皮,還真的很難傷筋動骨。
所以是勳才敢大著膽子,衝上吊橋,近距離來觀察形勢。這一瞧之下,情況還真不怎麼妙——城上拋下的滾木大多徑近一尺,長達六、七尺,非三、五個兵執矛無法挑動,而且即便如此,動不動便有小兵矛折吐血,被迫換人。這、這、這,這樣清理火場得清理到哪輩子去啊?等把火滅了,曹操的屍體……黃花菜都涼啦!
是勳忍不住就舉起手來,使勁兒拍自己的腦門兒——是宏輔啊是宏輔,汝雖不通戰陣,亦有些智計,又比他人多了兩千年的見識,難道就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來嗎?他抬眼仔細一瞧,城門倒是還開啟著,估計曹軍進城以後,便已嘗試控制城門附近,或者損傷了機括,故而對手暫時無法關門落鎖,只能以木、石再加上大火來堵塞,而等到火頭一燃起來,還有誰敢大著膽子來關門?既然如此……
想到這裡,是勳不禁揚聲大呼:“取撞木來!取撞木來!”
所謂撞木,是一種臨時置辦的簡易的攻城器械,簡而言之,就是砍伐合抱粗細的樹幹,一頭削尖,以粗索縛之,用來撞擊城門。精緻一點兒的撞木,也可以稱為“撞車”,下安大輪(或者直接就把撞木安在大車上),靠人力推動來撞城。簡陋的撞木,則是由兩隊士兵揹負著繩索來衝撞。
曹軍昨日才剛抵達壽春城下,倉促間還沒造出撞車來,但是砍了幾根撞木。曹操夜襲壽春,自然帶不上這麼沉重的工具,但殿後的曹純軍中是有攜帶的,為的是一旦偷襲不成,被迫硬攻,可以派上用場。
所以是勳高叫讓兵卒把撞木給扛過來,用以撞擊城門前的滾木擂石——這一根根木頭往城壕裡挑,得挑到哪輩子去啊?既然城門尚未合攏,咱乾脆用撞的。從火海中硬生生地衝出一條通路來!
其實他這主意並不算有多高明。但程仲德一則也多少有點兒慌神。二則不象他那樣近距離地觀察火場,所以一時糊塗,未能想到。此刻耳聽是勳喊叫,程昱這才反應過來:“是參軍所言極是!快取撞木,快取撞木!”
於是是勳和那些執矛挑木、扛盾防矢的曹兵就匆忙撤下了吊橋,隨即左右各二十多名兵就扛著碩大的撞木大踏步奔了過來。程昱還分派了同等數量的刀盾兵從旁遮護,並且若有撞木兵負傷,也好及時替換——也便如此而已了。吊橋上實在也擠不下更多的人。
只見那些撞木兵高喊著口號,衝上吊橋,便狠狠地將撞木往火堆上撞去。是勳在吊橋後瞧了一會兒,又分派幾名長矛兵擠進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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