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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上,就逐漸長開了,說不上英偉挺拔,那也相貌堂堂。他這時候身高已經接近一米七了,四肢勻稱,寬肩細腰,臉是不胖不瘦,五官端正,唯一的缺憾是單眼皮,而且嘴唇上才剛露出點兒茸毛的痕跡,擱這時代就顯得稚嫩,要是兩千年後,多少顯得有一點點兒“娘”。
估計曹操沒料到是勳竟然這麼年輕,不禁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兩眼更眯成一條縫兒了,開口就問:“卿是營陵是宏輔?”
是勳注意到了他的神情,故作鎮靜地淡淡一笑:“營陵是勳,拜見長者。”你丫年歲大了不起啊?老子就是年輕,你怎麼的吧!
曹操還沒回答,側位那人抬手相邀:“是先生請坐,坐下說話。”是勳瞥了一眼那人,就見他三十多歲年紀,面白無鬚,也只留了短髭——嗯,劉備不是“蠍子拉屎獨一份”,原來這年月“露啄君”還真不少呢。
“這位是……”
“某是戲賢。”
是勳沒聽說過這位戲賢,或者是郤鹹,估計只是曹操普通的記室吧,所以其名不傳於世。他拱拱手,跟對方見禮,然後就邁步走到另一側,脫了鞋子,踏上草蓆。三人又各一拱手,這才一起坐下。
曹操就問了:“未知是先生到此,何以教我啊?”你幹嘛來啦,有什麼話想說啊?
是勳淡淡地一笑:“聽聞汝南許子將曾言,曹孟德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英雄’……”其實許邵這句話有兩個版本,一說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還有一說是“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但是初次見面,是勳當然不能指著曹操鼻子大喊“奸賊”、“奸雄”啦,所以只好把兩個版本摻和著來,挑最好聽的字眼兒來說。
果然曹操聽了挺高興,微微一捋鬍鬚。接著,就聽是勳繼續說:“故此英雄垂暮,特來相吊。”知道你老了,快要掛了,所以我過來弔祭一番啊。
曹操嘴角才剛堆起笑容來,突然聽到這話,那表情就僵住了,眼見得眉毛一挑,就要發作。邊上戲賢趕緊出來打圓場:“是先生恐是誤聽人言,我主尚在壯年,孰雲垂暮?”
正好有兵送上來熱水,是勳端起杯子來吹了一吹,賣個關子,笑著回答道:“曹公若在東郡,自然不老,此來兗州,卻正所謂‘日薄西山’也。”
“日薄西山”是西晉李密《陳情表》裡產生的成語,這個時代還沒有,所以曹操跟戲賢雖然大致能夠明白這個詞的含義,卻多少有點兒含糊,生怕領會錯了,就追問道:“何意也?”
這正是是勳想要的效果,要是直白了說:“你到兗州來,那就離死不遠了。”曹操一下明白了,說不定當場勃然大怒,就不方便引出後面的話來了。他拿個新詞兒出來,讓對方似明白似不明白的,就會發問,發問他就好回答——當然,不是直接解釋“日薄西山”這個成語。
“曹公前在東郡,當面之敵唯涼州兵而已……”這裡所謂的涼州兵就是指的佔據司隸西部的李傕、郭汜等西涼軍閥。本年的年初,把持朝政的董卓就被呂布給宰了,接著李、郭等董卓舊將聯兵殺入長安,驅逐了呂布,就此把小皇帝劉協捏在了手心兒裡。這訊息是勳還在郯城的時候就聽說了,但是具體情況、前因後果,估計全徐州就他一個人門兒清。
“……袁氏兄弟相爭,袁冀州以曹公保障側翼,倘後將軍(袁術)欲入兗州,必然增派兵馬,以援曹公。是曹公雖無磐石之安,卻亦無睫瞬之禍也。”
曹操捋著鬍子不說話,還是戲賢幫忙問:“那麼如今我主已得兗州,兵馬更盛,不應該更為安穩嗎?何雲‘日薄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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