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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呢?沒有人知道。是勳倉促間也根本找他不來。
可是再想一想。杜畿本為京兆杜陵人氏。並非河東舊族,他治理河東,靠的是自己的能耐,而非背景支援。換言之,杜畿若守別郡,同樣也會出成績,而他人鎮守河東,基礎也未必就比杜畿來得差。
杜伯侯能為。吾何不能為?!
隨即親自上門去找魯肅商議,見了面就說:“子敬既薦我以鎮河東,當有以教我。”魯肅歪著頭瞟他一眼:“肅若有定計,便可自為,何必薦卿?前雖出使河東,所見皆呂布軍中人也,不涉民事,河東上下,實無所知。”
是勳伸手從懷裡掏出幾張紙來,遞給魯肅:“河東之事。卿且觀此三人便可。”這是他適才閱讀郭嘉交予的情報的時候,記錄的部分筆記。主要便相關郡守王邑、郡掾衛固和中郎將範先三人。
魯肅從頭到尾讀了一遍,接著又從尾到頭複習一遍,然後放下紙張,捻捻鬍鬚:“此三者不去,河東難安。彼等各懷心思,去亦不難,只恐遷延時日——袁軍南下,或在年內,河東若不粗定,則難以呼應,宏輔即為無功者也。”
是勳很喜歡魯肅這種態度,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絕不打馬虎眼。不象荀氏叔侄他們,以為很多粗淺的環節是勳肯定能夠料到,說出來反倒象在小瞧對方,所以交談時往往故意忽略過去——他們實在太高看是勳了呀!
魯肅一開口,說的就是以真正的是勳的智慧,都肯定能夠想得到的問題:他必須在短時間內把河東郡穩定下來,只有這樣,才能在袁、曹大戰之際,從側翼助上一臂之力。是勳低頭想想,確實如此,杜畿扮豬吃老虎的故智其實並不值得仿效,因為需要比較長的時間——其實杜畿也挺弄險的,倘若高幹等早一日侵擾河東,而他還並沒有做好對付衛固、範先的準備,恐怕便要落得嚴象在淮南一般的下場啦。
“子敬之意,須施雷霆手段,一朝而定?”
魯肅點頭:“事涉大局,不得不疾,亦不得不狠。”說著話抽出情報中一紙來:“吾且先議王邑……”
王邑字文都,北地泥陽人,曾為故太尉劉寬門客,後任離石長,升河東郡守。獻帝東歸時,為李、郭等所逼,先北渡而至安邑,王邑進獻絲帛,乃得封侯,並加號鎮北將軍。據說這位王太守是個好官,治理地方很有一套,百姓安居樂業,因而後來杜畿前去接任,他不大想離開,百姓也捨不得他走,衛固、範先等遂能煽動民意,發兵阻攔杜畿。
但是是勳覺得這事兒很有水分——包括郭嘉情報中所寫——王邑不大可能真得百姓擁戴。首先,這年月從中央到地方都是小政府形態,守、令與百姓的接觸極少,要說施政清明,得到大戶縉紳的擁戴尚有可說,要說深得民心,恐怕未必啊;其次,原本的河東,起碼從獻帝東歸直到高幹來侵,十年間便沒遭過什麼兵禍,相比起附近的其它郡縣來,肯定要太平、穩定得多,這不能算是王邑的功勞;其三,倘若王邑治郡真有成效,那後來杜畿接手,不可能高過他一大截去,也就難以成就賢名啦。
再說了,在這條時間線上,河東曾經接待過呂布軍入駐,那就是徹底的虎狼之師,殺戮、搶掠,無所不為,王邑內不能制呂布,外不能和南匈奴,他怎麼可能深得民心?
當然啦,此人在郡多年,熟悉郡內大族,那些大族若是承其旨意,煽動百姓鬧事,以違抗詔命,挽留於他,這倒不可不防……
是勳擔心王邑會煽動河東百姓,起而鬧事,阻撓自己接任郡守之位,因此與魯肅商議過後,特意多呆了幾天,等到秋忙之時,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入安邑。因為這時候農夫都忙著收割、曬穀、脫粒呢,哪怕明令免了他們的租稅——既包括國稅也包括佃租——他們都未必肯拋下農活,出門搞點兒別的。郡中大戶若是支使不了百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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