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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表得與會,何幸如之?便是從事也是鄭康成的嫡傳,定然於經學上有獨到之秘。表無所長,唯能保安此荊襄一地,以養育儒者而已。儒者興,則國家安……”一指堂下的學生們:“汝等也都要虔心向學,方不負平生之志也。”
是勳心說好一個劉景升,這嘴皮子也挺利索嘛。我才剛說國家混亂,儒者應當學以致用,他就說“儒者興,則國家安”,我才在教訓學生們不要皓首窮經,他就勉勵他們“虔心向學”,合著打算就這麼一招小推手,要把老子的話全都一推六二五嗎?
劉表這話一說,場中氣氛瞬間又變,當場就有一個是勳叫不出名兒來的經師開始捧臭腳:“使君所言是也。經中有濟世安邦之大道,不通經又如何修身、齊家,如何安民,如何平天下呢?是故《小戴禮記》雲:‘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是先生以為如何?”
是勳心說如你娘何?幸虧這是《小戴禮記?大學第四十二》裡的話,後來朱熹把這篇單列出來,成為儒家新經典“四書”之一的《大學》,老子前一世還算正經讀過。你要是提其它篇章,老子還真未必能懂,就算懂也懂得不深——話說《易》和《禮》是老子的弱項啊,回去得要惡補一下。
這句話的基本含義是:做事不能本末倒置。對應劉表的話,那意思就是說咱得先讀經、修身、齊家,然後才能安定地方,等安定了地方以後,才能談得上平天下、興漢室。你要那些經書還沒搞懂的學生們去定國安邦,那不是扯蛋嗎?是勳心說你這話不值一駁,可問題是直接用大白話來駁了,還是引經據典地駁哪?正在考慮呢,忽聽堂外竟然又是一陣喧譁。
是勳就奇怪啊,我這兒還沒開口呢,學生們難道又急了?轉頭望去,卻見學生們喧譁是喧譁,但全都拱手作揖,還左右分開一條道路來,隨即便見一位老者,揹著雙手,施施然地邁上了臺階。
啊呦,是勳心說趙老頭兒這是幹嘛來了?也來談經?老子應付宋忠他們就挺吃力了,哪兒還禁得起你這尊大神啊?
他還在疑惑,劉表首先站起身來:“趙太僕因何而至此啊?”趙岐一拱手:“聽聞群賢畢集,宴會學宮,談論經典,老夫不告而來,欲一聆君子所教,唐突了。”
包括是勳在內,眾人全都起身向趙岐行禮,劉表也趕緊讓添一張席子,把趙岐安排在自己身邊。趙岐坐下以後,先朝是勳點點頭,然後環顧眾人,開口問道:“不知適才都談了哪些經典啊?”
有人就回答,說聊了聊《左氏》,說了說《小戴》。趙岐捋捋鬍子:“提起《左氏》,老夫正好想到一段:僖公二十四年,襄王奔鄭,二十五年,晉師返王,夏四月——‘戊午,晉侯朝王,王饗醴,命之宥。請隧,弗許,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惡也。”與之陽樊、溫、原、欑茅之田。’晉文有大功於王室,而不能隧,何也?”
潁容聽了這話,就不禁眼皮一跳,回覆道:“隧為王章也,晉侯即有大功,而不可隧,僭越也,非禮也。”
趙岐冷冷地一笑:“然而,九旒龍旂豈非王章乎?”
啊呦,是勳暗中一拍大腿,敢情這老頭兒是來幫自己的!(未完待續。。)
第十八章、無心插柳
是勳一肚子火,趙岐只有比他更為憤懣。他本意是想到荊州來搬救兵,保獻帝的,但是還沒進城呢,就先從是勳嘴裡聽說了劉表郊祀之事,然後又親眼得見劉表僭越九旒的王旗。進城以後,他先出示了天子的詔書,詔書上寫得很簡略,光說“勤王”了,沒說是派兵勤啊,派伕勤啊,還是進貢勤啊。趙岐也不明說,就要看看劉表和他麾下謀士們的表現。
結果鄧羲說咱得向天子獻禮,蔡瑁說聽聞雒陽正修宮室呢,咱不光出錢還得出力啊,只有蒯越說得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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