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5 頁)
是他的幻覺,一眨眼就沒了。
耳邊傳來兩人交錯的呼吸聲,墨琰玦狂喜,一向不喜形於色的他居然輕易的就把此刻的情緒掛在了眉梢。他躺下去,輕輕的把還在睡夢的母子兩攬進懷裡,小孩獨有的奶香和夙汐身上幽幽的體香混合成這世界上最好聞的味道,縈繞在墨琰玦的鼻尖,這一秒溫暖衝破了層層霧靄,住進了他的心間。
墨琰玦坐在高位,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聽風聽霜聽雨聽雪四個人一言不發,在地上已經跪了半個時辰。
“起來吧——”墨琰玦終於開口,四個人心驚,難道閣主是要他們捲鋪蓋走人了嗎?!
“屬下該死,不該違逆閣主的意思!”四人齊聲,年紀最小的聽雨快要哭出來了,萬一閣主真的把他們趕走了怎麼辦。
墨琰玦並不搭話,也並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決定。
“你何苦為難他們,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主,他們不過是護主心切!”松柏大步跨進書房,腳步有些不穩。墨琰玦昏睡的這幾天他也把自己折磨得不像人樣,天天守在閒竹居外的竹林中不吃不喝,時時關注著閒竹居內的風吹草動。
墨琰玦看著形容枯槁的松柏,於心不忍,松柏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自從中了毒之後,以暢遊大陸飽覽山水為志向的松柏就留在這凌雲峰,整天窩在藥房裡研究桃花劫。墨琰玦感激松柏,但並不意味這他會不追究這次的事。
“你知道小白對我而言有多重要!我不止一次的告訴過你,不準動他!”
“知道他們母子對你重要,呵,只是不知道居然有這麼重要——”松柏苦笑,只要有多重要,才讓步步為營走得極其小心的墨琰玦不惜冒性命風險?!
墨琰玦沒有開口,重不重要,有多重要這種感覺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懂,如果松柏像他一樣一直在暗夜中孤獨行走,或許他就會明白夙汐和小白的出現於他而言就是那暗無天日的生活裡的一束光,如果這道光熄滅了,他又會墮入無邊的地獄,永不超生。
可惜松柏不是他,也自然不懂他。
“哈,有木烏在應該也沒我什麼事了啊,河山大好等著我去一一飽覽,今日就當是告別了!”松柏用輕鬆的語氣來掩飾他內心的苦澀,木烏又如何,哪怕作為師兄,木烏的醫術是比他好,可他心裡清楚,別說木烏了,就是師傅也救不了墨琰玦!如今告別可能已是永別。
“你不要再為難他們了,你知道他們從小跟著你,不可能離開的——”松柏看著跪在地上的四兄妹,再次開口求情。
墨琰玦還是閉口不言,書房裡靜悄悄的,氣氛有些僵,墨琰玦也不再敲桌子,只是默默的垂著眼瞼,不去看眼前的五個人。
“——保重!”沒有得到墨琰玦的任何回答,站著的松柏有些尷尬,終於開口,一句珍重說的似千斤一般的重,然後狠狠的下了決心,轉身出了書房。
看著自家主子絲毫沒有挽留松柏的意思,跪在地上的四個人都急了,這松柏一走閣主的病怎麼辦,他們都見過閣主毒發時那種生不如死的樣子,沒有松柏在旁邊守著必死無疑啊!四個人中最沉不住氣的聽霜憤然起身想去留住松柏——
“站住!”墨琰玦終於開口,已經站起來的聽霜又只能憤憤的跪下去。
“下不為例,去劊閣領罰吧——”墨琰玦揉了揉太陽穴,起身去暗閣處理堆積幾天的情報。
提起劊閣是凌雲閣每個弟子的噩夢,進過劊閣的人不多,十個手指頭就能數出來,但進去過的人不死也會脫層皮,除了殘酷的刑罰外,劊閣最讓人心生恐懼的是黑暗,劊閣有十間用精鐵打造的屋子,沒有窗,只要門一關上沒有一絲光一點聲音能透進來,關進去的人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黑暗和安靜,就像躺在棺材裡一樣,這無疑是凌雲閣最殘酷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