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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微微發抖,原來上次馬場試煉, 林水月竟還是留了情面的。她看著汪輝那被血染紅的肩頭,突兀地想到林水月上次在馬場中,似乎也是右肩中箭。
只那個時候的箭矢是特殊處理過的,但還是暈開了血色。
這次用的,是真正的箭矢。
同樣的傷勢,不同的下場。
若說林水月不是故意的,誰能相信?
林水月接過紅纓遞過來的手帕,擦拭著自己的手,淡聲道:「紅纓,去取一千兩銀票過來。」
竟是直接忽略了範恆之。
「林水月!你在眾目睽睽之下,射箭傷人!竟還妄想用一千兩銀子解決問題?」範恆之怒極反笑:「你且等著,汪輝乃是家中的獨子。」
「這件事情便是告到了聖上那去,我也必定會為他討回公道!」
他說罷拂袖而去。
那邊臨西水榭自來準備周全,常備著兩三個郎中。
眼下全部被叫了過來。
正給汪輝餵藥診脈。
範恆之急道:「如何了?」
其中一位大夫已用刀劃開了汪輝的衣裳,見狀鬆了口氣道:「萬幸,未傷及臟器。」
「雖是如此,可這箭矢離臟器只差一寸,兇險非常,需得要將箭矢拔出方才能夠止血治傷,可我們三人都未處理過箭傷,這……」
大夫犯了難。
範恆之聞言,面色發沉,正欲發難。
卻聽身後人群喧鬧了起來:「仁和堂的大夫來了!」
仁和堂是京中最大的醫館,其下大夫見多識廣,檢視後就讓人小心將汪輝抬去旁邊廂房,他來拔箭治傷。
那仁和堂的大夫還帶來了不少藥材,想來汪輝應當是不會有事了。
範恆之的臉色依舊不好看,他死死地盯著那請來仁和堂大夫的小廝。
這個人他有些印象,今日始終跟在林水月的身邊,應當是林水月的下人。
所以在他們根本看不上林水月,也不認為她能射中之時,她還是叫人去請了大夫。
她就這麼自信?
範恆之冷笑,不論如何,傷人是真。
他必然會讓林水月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
他知曉這小廝身份,卻刻意不提及,便是不想要叫旁人知道是林水月請來的人救了汪輝。
不想,那小廝後退一步,竟是高聲說道:「範公子不必擔心,我們家小姐說了,汪公子這治病的錢,我們給了。」
說罷,自懷中掏出了十兩銀子,遞給了汪輝的小廝。
沒等那小廝開口,又道:「謝也不必了,反正這傷也是我家小姐造成的!」
小廝:……
誰要謝他們了?
林水月拿這十兩銀子羞辱誰呢?
小廝險些將銀子砸到他臉上,然而再抬眼,那人已經走遠了。
與之比較起來,高臺上的氣氛就十分詭異了。
錢莊離這邊太遠,林淮尹阻止了紅纓,掏出了自己隨身帶著的三千兩銀票遞給了她。
紅纓看向林水月。
「拿吧。」林水月點頭:「一千兩就行。」
林淮尹欲言又止,他實在摸不清楚林水月這傷了人賠錢是個什麼意思,又覺得實在要賠錢的話,三千兩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不想林水月還只要一千。
「林二小姐,你這是何意?」梁少卿皺眉問道。
林水月:「言出必行,他上馬之前我便說過給一千兩,他既是上了馬,便是應了。」
「你該不會覺得,給這一千兩銀子,此事就算了了吧?」容芯蕊小聲地道,被她看了一眼,忙移開視線,嚥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