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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的話,她這又是為何?
混亂中,皇帝聲音平靜:「說罷。」
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壓力頓顯。
同這深不可測的大殿,還有烏壓壓的人群比較起來,林水月的身影實在是瘦弱了些。
所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宛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其目的,就是為了壓彎她的脊樑。
林水月心緒平靜,停頓片刻,便不疾不徐地道:「鄞州雪崩之事,臣以為,其下官員有著不可饒恕之罪。」
靜——
誰都未曾想到,林水月一開口,不提太子不提其他,反倒又說起了鄞州的事。
「莫非她打算用功勞來抵過?太子爺叫她呈上的奏摺,應當不是這個才對。」
「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且聽著就是了。」
而那邊,林水月一開口,太子便變了臉色。
然而,皇帝面前,林水月得了準許,他們誰也不敢隨便開口。
「雪崩不比地動,在其發生之前,均是有跡可循的。其下官員未能夠在雪崩之前,疏散群眾,致使鄞州損傷重大,數以萬計的百姓受傷,此為其一。」
「其二,乃是雪崩之後,鄞州官員為掩蓋罪果,對雪崩之事加以遮掩,延誤了朝廷救災、救民的時間,以至於大半個月的時間內,受災的百姓無飯可吃,無家可歸。」
「據聞,光是荊山等地,便有百姓未受雪災,卻因饑寒交迫而亡。這便不是天災,而是人禍了。」
林水月說罷,微頓了瞬:「另有,臣這幾日調查得知,鄞州官府為掩蓋罪行,所呈上的傷亡數字,與實際的傷亡人數相差甚大。」
「因而,臣以為,鄞州之事,當地官員及其黨羽,當負起主要的責任。」
大殿陷入了詭異的沉靜中。
殿上的皇帝面色已經沉了下來,聽到林水月所言的一樁樁事,面色已經繃得很緊。
然而,這才僅是一個開始。
「原本,此事到此就該了結了才是,可臣探查之下,發現了其詭異之處,請皇上過目。」
她將此前寫好的摺子,遞給了榮忠。
榮忠親自呈了上去,皇帝看了之後,勃然大怒。
而林水月卻恍若未聞一般,淡聲道:「以荊山為例,臣發現,在荊山為官的官員,並非正常科舉入仕,也非正常選拔之官員,甚至荊山縣令……」
「竟是不通筆墨,字也不識。平日裡處理公務,便是完全交由底下的幾個師爺,此番出事後,率先領著家眷撤出荊山。」
「而這位縣令,還不只是特例。鄞州另外幾個重要的縣城之內,都出現了這等現象,甚至鄞州官府內,也有不少這樣的人存在。」
「這些人根本不具備為官的條件,光且不論資質如何,便是其在任上為官的態度,便叫人不敢苟同。」
「而順著他們這條線往上,卻發現……」林水月忽而躬身,未再開口。
然則朝中眾臣已經是驚若寒蟬,紛紛掀袍跪下。
林水月的意思,是朝中有人,透過自己手中的權力,在向人賣官。
她例舉的這些官員,俱是官品不高的地級官,也在離京甚遠的地方,然而如此之龐大的數量,其背後涉及之人,只怕……
別的不說,那吏部尚書已經雙腿發軟,險些癱倒在地了。
賣官這等事,是比貪墨還要更加嚴重的。
尤其是出現了這麼大的人禍之後,更是叫人心驚膽戰。
然而朝中臣子到底不是吃素的,林水月語畢,便有人大聲斥責道:「林大人,你所言俱是你的揣測。」
「何時開始,揣測也能夠作為奏報的條件了?林大人若是不熟悉官務,便回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