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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懲治,明面上是為那幾十萬兩,實則……
散朝前,林朗瞧見禮部尚書和同僚都快站不穩了。
回想此前他還屢次想往慶王那邊靠,這會如何不害怕?
動盪才剛開始。
沒兩日,禮部尚書降職,同僚外放。歲末藩國進貢的大事,就這麼落林朗頭上。
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宮裡就傳出來訊息,說是太后親自為慶王求情。
聖上念在太后的份上,讓慶王得以留在京中過年。
太后擔心慶王出去受苦受罪,便打算提前為慶王選妃。
年初三,群芳宴,宴設臨西水榭。
不巧,林朗的兩個閨女,都收到了帖子。
「依我說,老爺倒也不必這般焦慮。」秦氏看著林朗在跟前來回踱步,皺眉道:「慶王就算被罰到渝州,那也是聖上的親兒子。」
「若水月能嫁給慶王,怎麼說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林朗氣笑了,指著她鼻子罵:「愚不可及!」
這事傳到林水月那邊,她還在搭出來的小棚子裡燻臘肉。
林老夫人聞言也就笑了笑:「不用多管。」
到了年節,京城也飛起了大雪。
漫天雪花洋洋灑灑,裹挾著凌冽的冬風,喧囂了數日。
偏到了年初三,大雪驟停。
臨西水榭的水全部凝結成冰,打眼一望,冰封百里。
水榭後方寒梅綻放,倒成了個罕見的落雪紅梅景。
群芳宴也在這日熱熱鬧鬧地辦了起來。
林水月對此最大的感觸,就是被人從暖和的被子裡挖出來,梳頭擦臉折騰一上午。
因為沒睡飽,臨走前還差點絆著了。
她揉了揉眼,遺憾地嘆了口氣。
林朗:……
他扭頭問林老夫人:「她剛才該不會覺得摔這一下就不用去了吧?」
林老夫人瞥他一眼:「自然不是。」
林朗鬆口氣。
「她是覺得摔這一下,換來至少躺在床上半月,挺值的。」
林朗這口氣差點憋著自己。
林淮尹站在邊上,要笑不笑,憋得辛苦。
「今日宴席重要,可千萬看著你妹妹點。」林朗為挽回威嚴,嚴肅地看他。
林淮尹點頭,同林瑾鈺上了另一輛馬車。
「瞧著哥哥這些時日,倒是同水月的關係緩和了不少。」林瑾鈺狀似無心地感慨了句。
林淮尹微頓,本該解釋,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車內氣氛古怪,一直到停在臨西水榭前,林瑾鈺才笑道:「都是自家人,親近些也是應該的。」
眼裡的落寞卻怎麼都掩蓋不了。
林淮尹想到當初林水月剛接回來,林瑾鈺知曉了自己不是林府的孩子,夜夜躲在被子裡哭,分明眼睛都腫的跟核桃似的,卻還強撐著說自己無事。
他心下一軟:「她同你是比不得的。」
林瑾鈺難掩開心。
耽擱這一會,等他們自馬車中下來,林水月已不見蹤影。
林淮尹問邊上的小廝,才知林水月先進了水榭。
天寒地凍的,她忍不住先進去了倒也正常。
不過林淮尹顯然低估林水月了,她打從在水榭大門口消失後,就再沒出現過。
群芳宴這邊,慶王沉著臉坐在主位上,白曼語陪在身側。
倒沒有特意問起林水月,可林淮尹總覺得,慶王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地落在他們這邊。
「宴席就要開了,水月這是去哪了?」林瑾鈺也有些焦急,低聲道:「哥哥不好離開,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