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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頭轉首問綠玉:“綠玉姑娘可認得這是否為你家小姐之物嗎?”
綠玉一點頭。“沒錯,這是我家夫人給小姐的嫁妝之一,為了能與別人家的銀箱有所區別和怕遭到調包,所以我家老爺在造箱之時,特別密請造箱師傅在箱底右下方角落處刻上一枝寒梅,這在梅家除了帳房夥計和少數幾個家僕外,無人知道此密記,大人可倒過來看看即知。”
捕頭依言要下屬翻起箱底看個仔細,果然有枝寒梅標記,由此可證綠玉所言不虛,捕頭便向杜大娘問:“你還有何話可說?”
杜大娘完全不知這銀箱有特殊標記,只得說:“誤會呀!這是映雪託給我保管的啊。”
“是嗎?”綠玉含很冷冷地說:“如果小姐能這麼證明的話,我就相信你的話。”
杜大娘呆愕了,如果映雪已投水自盡,現在根本就無人可證明她的清白啊。
這時,有三名捕役領著五、六名村民走了過來。“大人,我們已找到六名願意到公堂作證的村民。”
“好。”捕頭看著杜大娘。“有何冤屈,公堂之上你自可向大人說個分明。”語畢對下屬一揮手。“我們回去了。”
捕頭領頭走在前,兩名捕役一左一右押著杜大娘跟隨在後,綠玉走在其後滿心忿忿地看著杜大娘的背影。
一名捕役捧著當作證物的銀箱跟隨在後,心裡不住感嘆這看似和藹的老婦人,竟會為了錢財和兒子聯手謀害媳婦,人心真是難料呀!
六名跟隨在後的村民看著杜大娘,邊走邊竊竊私語;而走在最後的四名捕役,聽著村民的私語也禁不住低語交換數句感想……
※ ※ ※
公堂上,長安城府尹注視著堂下或跪或站的所有人。
從江南趕回來的梅敬堯被顏仲卿和綠玉一左一右攙扶著,綠玉後方是胡惠孃的另一貼身侍婢宜夏,另外還有替梅家打造嫁妝首飾的冶金師傅、當鋪老闆,另一邊則是自願來作證的村民們。
跪在堂下的碧春和姚媒婆早已伏首認罪,杜大娘低頭不語,只有杜子風還在做最後的爭辯。
“她嫁到杜家就是我杜家的人,妻子的東西就是丈夫的東西,丈夫當然有權使用妻子的東西,我只不過是拿了點她的首飾去典當罷了,這有什麼不對?”
府尹笑笑說:“如果這是出自於你妻子的意願,是沒什麼不對,但問題是她同意了嗎?”
杜子風頓時語塞,半晌馬上轉移話題辯稱:“好好……可是她的確是個很不孝的媳婦!裝病不服侍婆婆不說,也不拿錢出來買魚、買肉,只會煮野菜給婆婆吃,這不是在虐待婆婆嗎?我這個做兒子的怎能容這樣的惡妻呢?”
府尹看著他,面漾微笑,眼神卻十分冰冷。在這天子腳下、皇城禁苑的左近當官,如果腦袋不夠冷靜清楚,要丟官或掉腦袋都不是難事,遂說:“你竊取妻子的所有物典賣殆盡,她還有錢拿出來買魚、買肉孝敬婆婆嗎?如果是你,你辦得到嗎?”
“我……”杜子風心念飛快轉動,想再找理由替自己開脫罪嫌。
府尹突然拍案怒聲說:“你也曾是縣官之子,對大唐律例應該有所瞭解才對,雖說犯了七出的婦女由夫手書棄之,但仍需人證物證俱在,方可休妻。請問你休妻之時誰看到了?又有何物可證梅姑娘不事舅姑?況且左鄰右舍皆願作證,梅映雪是個孝媳。若單憑你一面之詞、一個貪念就可隨便休妻,那大唐之土還需公理跟王法嗎?”
杜大娘聞言羞愧得更低下頭去。
杜子風卻依然面無愧色,辯解說:“我……我本來也不想休妻的,都是因位狐仙作祟,我才會做出這種糊塗事的。”
府尹聽了這話更是火冒三丈,這傢伙真是混帳到無藥可救了!遂怒拍案桌厲罵道:“大膽刁民,做錯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