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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為葉子的選材花費了不少時間,最後選擇的是打磨過的幼兒的肋骨。那個——”攝影師指著另一個鑲在鏡框裡的圖案,“這是一塊死於難產的孕婦的面板,看上去象不象一幅表現主義繪畫?第一眼看上去,最令人難忘的是上面的血跡,啊,死亡的象徵無處不在。”
空氣裡飄散著一股乾躁的血腥味,吳山皺著眉頭,死亡的聯想令他渾身發冷,在這裡呆久了,真會以為自己是在人的腹腔裡,周圍是血的顏色,冰冷的空氣令人疑自陰間的寒氣。不知何處響起啪啪的滴水聲。
“什麼聲音?”吳山警覺起來。
“水籠頭壞了。”攝影師旋開冷藏門,一聲沉悶的鈍響,吳山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第二十二章
他們醒來時,聽著那雨聲,可已是凌晨三點了。
吳三更緩緩地移開手臂,西子受了點驚動,身體動了動,又靜下了。窗外,雨沙沙響著,所有的東西都睡著了,枕邊是西子輕微的酣聲,它們遊動著,象一條看不見的熱帶魚,甩著尾巴,從他的視野裡遊走了。雨沙沙響著,有那條楊戩放出的小天犬,吠了幾聲後,它不動了,或許把月亮吃掉了。外面一片漆黑,吳三更睡不著,身體像被熨過一般,躺在被子裡,腿間不覺得已經潮溼了。
他開了燈,輕輕掀開被子,西子的上身裸露著,下身只穿了一條乳色內褲。她迷人地蜷縮著,光潔的面板上像有露水滑過。他看得久了,心裡忽然莫名地傷心了,即使讓他承受再多的不幸,他也不願看到西子的純潔遭人玷汙。最令人痛心的是,她的記憶成了一片空白,成了一塊隨時可以擦寫的晶片,她被虛擬的數字控制了,可她自己並不知曉!二進位制,倒黴的二進位制!吳三更在心底罵道。喪失了記憶,人和機器還有什麼區別?我們還需要愛情嗎?一個指令輸入,做愛的程式就完成了,簡單明瞭,她可以成為你想象中的任何角色,妻子?情人?妹妹?同學?同事?……你在發洩了性慾後,她是什麼?她的尊嚴和價值呢?就像風在風中的飛舞,她也是你的同類呀,難道這不是另一種同類相殘嗎?
蝴蝶和沙沙呢?還有coco,他們都是失憶人嗎?吳三更記得毒品就是coco拿來的,他人呢?回到西子的房間,他們每人又喝了一杯放了迷幻藥的葡萄酒,他當時很想睡一覺,可沙沙把他拽了起來,又給他倒了一杯酒,他喝下後慾望就來了。沙沙笑著,坐在他的腿上,目光放縱而飄忽,她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在他身上摸索著,她的手指是那樣冰冷,觸到他的面板時,他卻感到一陣陣火辣辣的顫慄。有一刻他想避開,因為他不願在她臉上看到自己的醜陋——他覺得那是一張被慾望扭曲的面孔,可是,因藥物催化的性慾洶湧著淹沒了他的偽裝,隨著她伴有呻吟的扭動,他的下半身產生了一種揉搓的快感,這快感猛烈衝擊著他的頭腦,使他初時輕微的抵抗成了一種附屬的配合。吳三更閉上眼,享受因快感而產生的暈眩,他的雙手也因這暈眩動作起來,他把沙沙攬向自己,沙沙有一對晃悠悠的乳房,每一下撞擊都讓他無比愉快,她的舌頭伸入他的嘴裡,來回舔著他的牙床,她的舌頭上沾滿了酒精和菸草的氣味,他側過臉,讓她舔著他的耳垂和脖頸,此時,除了隔在眼皮下的光的印象,他什麼都看不見了。
突然,沙沙叫了起來,她張著嘴,舌頭來回舔著自己的嘴唇。每次深深的抵達後,她都要死死掐住他的胳膊,因為這興奮來得猛烈,他幾乎喜歡了這種肉痛,於是他模仿著她,讓這慾望保持更久。她的臉朝上仰著,長長的手臂緊繃著,他想要推開她,可她的身體彷彿塗了一層油脂,滑膩而堅挺。他不得不將他的性器迎上去,那裡流出的粘液都把他的腹部弄溼了。沙沙的身體開始有規律地顫動,她好像昏迷了一般,夢囈般自語著。一股燥熱在男人的下身積聚著,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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