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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味道,到底是沐浴露呢,還是這兔子的?
巨狼將吻部壓低了,鼻尖埋進厚實蓬軟的天然皮毛裡,還在繼續往下埋——這兔子毛厚,第一下竟然還埋不到底。
大哥已經不是在嗅兔兔了,是在公然地吸了。
狼毛硬實而粗糲,根根分明。因而,它也是第一次見識這種巨兔身上的巨量毛髮。
恍惚間彷彿是伸進了一團奶油裡。
巨狼的吻部一拱,大胖兔子就這麼被翻了個面。
別看這兔子毛茸茸跟朵蒲公英似的,好像挺虛的,其是這一大團的內裡是實心的,很是壓秤。
翻過去時像一大團白兔糯米餈,身上的肉糯唧唧地盪了一盪。
巨狼自覺這個過程未免有些過於順利了。果然,它龐大的頭顱一抬,瞬間對上了一雙圓潤驚恐的兔眼。
這下是真·大眼瞪小眼。
蔣銳面無表情。
啊。
醒了。
溫明剛一醒來就發現自己這一覺把自己睡到了地獄。
一雙近在咫尺的碩大狼眼正在對它整隻兔進行死亡凝視。
是狼啊!像哥斯拉那麼大的一頭狼啊!!!
恐怖值瞬間拉滿。只用短短一秒兔子就被嚇得渾身炸毛,兩條全身上下最有力的兔腿抽搐似的一蹬一蹬,完全是下意識的逃生反應了。
然而它忘了自己現在被肚皮朝天地翻了過來,所以即使蹬了半天的兔腿也是在無效蹬空氣罷了。
可是後腿還尚且能動。它兩隻短小的前爪處境更不好,因為長度太短所以只能無助地支稜在半空中,除了當一個毛茸茸的小杵子,什麼也幹不了。
很快驚恐了半天的溫明就察覺到了哪裡不對。
想像中開膛破肚的血腥畫面並沒有出現,這頭狼只是用吻部一下下地頂著它的身體,讓它的肉搖來搖去而已。
身上連皮毛帶肚肉沉重地一盪一盪的,他整隻兔子完全是一愣一愣的。
剛醒來那會驚懼過度,溫明冷靜下來之後,心中這才震驚又憤怒地出現了一個名字。
蔣!銳!
意識到這點,它一雙憤怒的兔腿瞬間蹬得更厲害了,直接由蹬變踹,啪啪啪啪地像個暴怒的小風火輪,誓要把這頭禍害給踹死在這裡。
巨狼血條-0,巨兔體力值-99。
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蔣銳的身影從始至終都像座小山似的巋然不動。更加不妙的是,外面的起床鈴就在這時候響起來了。
時間到了,溫明得出去幫忙,給小朋友穿衣服喝水梳辮子。
換做平時的現在,他人都已經換好衣服了,可以準備出門了。而不是還在當一隻躺在巨狼的嘴下的兔子。
眼下時間緊迫,房間裡的兔子一下緊張起來,它自己一骨碌翻了個身,身影是如此靈活而有彈性。
然後它立刻行動起來,試圖趕蔣銳這個不速之客走。
眾所周知動物是不用穿衣服的,所以剛變回去的那一刻,溫明身上將會是光溜的一片。
快快快!哪來的回哪去!他要換衣服了!
它用兔頭頂狼,兔爪扒拉狼,甚至膽大包天地用兔臀拱狼。
老神在在的蔣銳:無事發生。
這頭狼閒得很,甚至還好整以暇地在床邊臥了下來。一雙淡漠的獸瞳全程都不為所動地盯著這隻折騰的兔子看。
與此同時外面午休結束的鈴聲也停了。從走廊上別的班級那傳來了桌椅拖動的聲音,整個幼兒園都要忙碌起來了。
溫明身上頭上都冒了層汗。最後他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得選擇自己一隻兔子蹦到較遠的那個牆角,背對這頭狼換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