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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煥董子澄由何秉書作陪,去定國公府做客,晚間方回,何文遠老爺起了拉攏的心思,自然叫了徐景煥過去說話,說到朝堂上的事,何文遠有心試探張颯和徐景煥的關係,遂笑道:“說起白閣老,這次也是觸了黴頭了,一樣的管著戶部,林大人就摘得乾乾淨淨,這也難怪,林大人和康王走得近,幫著辯解兩句也就清楚了,哪像白閣老,出了事也沒人替他說句話。”
徐景煥一聽這話,便知道何文遠是在試探他。
他和張颯不過是君子之交,說的無外乎是會試和殿試的事情,還有一些京城的風土人情,依張颯的性格,怎麼可能和他談論敏感的政治問題,就是張颯說了,他也不可能搭腔。
徐景煥微微一笑,道:“景煥不過是一介學子,朝堂上的事情怎麼敢多問。”
何文遠暗暗驚訝,他以為徐家即將起復,徐景煥會藉著白閣老下臺的機會狠狠踩一腳,畢竟當初若沒有白閣老的彈劾,徐義臣也不會被定罪。
何文遠笑笑掩飾了驚訝,道:“張颯乃是康王爺的表弟,景煥多親近也好,他日高中,於仕途也有益。”
這是在問徐景煥和康王爺有沒有搭上線,徐景煥暗暗皺眉,卻不得不笑道:“我和張颯不過是萍水相逢,他此番請我不過是礙著一路上互相照應的情分。”
所以你就不用問來問去的煩人了,徐景煥心裡暗自嘀咕,何文遠是何許人人也,既然進了內閣,那就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即便聽出了徐景煥話裡的不耐煩之意,也不動聲色,依舊言笑晏晏,坐在旁邊相陪的董子澄卻不給面子的打了個呵欠,道:“明日還要早起讀書,晚輩就先回去了。”
董子澄這樣實打實的不給面子,終於叫何文遠破了功,他面色一僵,道:“時候是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吧。”說著端了茶,徐景煥和董子澄告辭。
第二十一章 搖擺
待到二人走後,何文遠的長子何承嗣才從書房裡間出來,面帶憂色:“父親看徐景煥說的話有幾分真?”
何文遠哼道:“他倒是精的很,都是些面子上的話,句句都在迴避我的問題,不過他和張颯認識沒多長時間,想來也沒什麼深交。”
何承嗣道:“若是張颯奉康王之命故意結識徐景煥,那兩個人肯定一拍即合。”
何文遠臉色一白,細細一想,又覺得自己杞人憂天起來,笑道:“別人也就罷了,你見過張颯管過誰的閒事?他是皇上的外甥,不管誰登基,他的榮華富貴都是妥妥的,何必又淌這個渾水,再者我聽說他對他亡妻感情甚深,此番是去拜祭,想來不會替康王搭什麼線。”
何承嗣這才放下心來,何家在何文遠的經營下一直保持中立的態度,可隨著兩位王爺的矛盾越來越激化,何家也不得不做出選擇,前陣子何太太想和端王府聯姻,讓何秉書娶端王爺的女兒便是這個緣故,與其保持中立,倒不如早早站隊,省的到時候裡外不是人,那到底站哪邊就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朝中支援康王爺的多是文臣,因為文臣注重規矩體統,皇后無子,不能以嫡庶來論,只能論長幼,那麼康王身為長子,太子之位當仁不讓,可因為端王爺的舅家忠遠侯府安家是軍功起家,所以朝中武將大都支援端王爺。
一個握有實權,一個卻佔著規矩,康王爺又素有賢名,饒是這些年端王爺數次打壓,也沒有擊潰康王,可見康王還是有實力的,可如今讓人猶豫的便是端王爺的態度。
自打皇上生病,留了康王侍疾,端王的臉色就一直不好看,即便替皇上打理朝政,還是不見喜色,康王提出重查徐義臣之事時,端王也沒有反對,白閣老下臺時,端王也沒有求情,端王太過沉默,反而叫人心裡不安,是已經死心還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即便是何文遠也不敢下定論說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