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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乃是國之重要,如今鬧得沸沸揚揚,早已不是李家和汝陽公主可以收拾的,路白兩家推波助瀾,非位高權重無法平息眾怒。」路杳杳沏了一杯茶遞到他手邊,「坐吧,在外無需拘謹。」
「那為何不是李家?」衛風把長劍放在案桌上,玄色長劍在秋光下閃著深沉的光澤,可劍首處的大紅色的吉祥如意劍穗又格外耀眼。
「李家?」路杳杳端著茶杯放在唇邊,眼波一轉,斜了他一眼,笑說道,「李家夠資格推出來的,仔細數來只有三人,李家家主李博敏,嫡長子李承心,嫡次子李承恩。」
路杳杳在桌子上沾了一點水漬,畫了三條槓。
「李家家主李博敏乃是李家砥柱,不可動,嫡長子李承心乃是下任繼承人,不可動,嫡次子李承恩禮部祠部侍郎,位高權重。李家這輩女兒眾多,兒子卻屈指可數,往下的庶子也不過兩人,而且大都上不得檯面,無法參與這些事情。」
路杳杳笑了笑:「不過歸根結底,李家權勢過重,聖人動彈不得,只好忍痛推出自己的親妹妹,以平眾怨。」
「那聖人會怨恨路相呢?」衛風又問。
要不是路相當場捅出科舉案,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路杳杳盯著那三條逐漸消失的水漬,喃喃自語:「誰知道呢。」
「但是爹肯定是想好對策了的。」
她把茶杯中的綠茶一飲而盡。
「走吧,回宮吧。」她笑說著,「到處都是這些事,也有些無趣,如今這萬千過錯都是汝陽公主的錯,李家被摘得乾乾淨淨,白家依舊是人人想要投靠的大家,路家依舊是唯利是圖的小人。」
「咽喉被人握著無法發生,漩渦中的人至死都是沉默。」
衛風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汝陽公主的話看似顛三倒四,卻也證實了一個重要的事情——路家大郎君當年出事確實和路相有關。
原本他以為依著路杳杳的脾氣定然是要迴路府和路相對峙的。
「哥哥失蹤時,爹爹不願多加派人尋找。」她慢悠悠地搖著扇子,擋住窗欞出偷過來的光,嫣然一笑,渾然閒適,「我便猜測此事和爹有關。」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他放棄一直精心培養的繼承人。」
衛風看著她,冷淡又認真地說著:「相爺不會害大郎君的。」
「汝陽公主狂妄又愚鈍,她知道的未必是真相,但細枝末節總能意外反應出一點問題。」
「我說哥哥在套她話時,提了三個人,她只在提及其中一人時失態片刻。」她眯了眯眼,淺色眼眸絢爛,流光溢彩。
衛風看著她。
——聖人。
她用團扇遮擋住唇角,無聲張了張嘴。
衛風握劍的手倏地僵硬。
「我得去查一下當年哥哥到底為何要去江南。」她鬆了一口氣,「總算有些眉目了,不虛此行,只是不知汝陽公主之後如何處置,她應該是還有些話沒說。」
路杳杳笑了笑,眉目彎起,琉璃琥珀色的眼眸倒影著光,眉色飛舞,天真而稚氣。
「我們去吃糖葫蘆吧。」她歪著頭,輕快飛揚,「吃點甜甜的東西,開心一下。」
衛風沉默地點頭。
兩人一同出了酒樓,隨手買了一根糖葫蘆,路杳杳正準備朝著東街最大的金玉街走去,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兩隊士兵手握□□,背帶弓箭,臉色肅正地列隊朝著城門跑去。
「怎麼了?」路杳杳舉著糖葫蘆站在一旁,挑了挑眉。
「是宣門司。」衛風掃過其中一人的服飾,見他背後繡著一隻猛虎圖形的補圖。
「聽說有逃犯逃出去了,殺了不少人……」等宣門司的人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