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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流連不捨地看著紅玉端走糕點,大眼睛撲閃著,可憐兮兮。
「今天外面熱鬧得很,越州年前有滾水龍的習慣,你不去看看嗎。」溫歸遠對著她眨眨眼,故作平靜地說道,「記得帶上旭日出門。」
路杳杳見他的模樣,也緊跟著眨眨眼,突然長長的哦了一聲,開開心心地準備起身離開了。
「晚上我等你一同用膳。」臨出門前,路尋義淡淡說道。
路杳杳腳步一頓,悄咪咪地看了一眼溫歸遠,就見溫歸遠對著她悄無聲息地點點頭,這才哼哼幾聲,扭頭不說話直接走了。
「就你慣著,等會去外面吃零嘴吃飽了,不吃晚飯對身體不好。」路尋義見人走遠了,不悅說著。
溫歸遠下了一招兇猛的棋子,臉上卻是溫文爾雅地笑了笑:「不礙事的,路相都錮著她三日了,偶爾放縱一下沒事的。」
路尋義臉上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心裡倒也是有些高興的。
對路杳杳無條件好,不論何事,他都是高興的。
「嗯,算了,明日太醫請脈的時候,還是要仔細問問的,既然越州的新任太守也來了,你們也留不久的,看看何時可以動身吧。」
溫歸遠也鬆了一口氣,他和路尋義在長安的時候,挨著身份不能來往,今日倒是難得一次的相處。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手下的黑白棋子卻是毫不留情,在棋盤上各自絞殺,來勢洶洶,纏鬥在一起,難分勝負。
「殿下棋藝果然高超。」路尋義手中的黑子扔回到棋婁裡,笑說著,「我兒沒少和殿下對弈吧。」
溫歸遠手指一僵,頂著路尋義從容沉重的視線,心思迅速轉動,可到最後只是無奈說道:「月樓素來話少,常常與我對弈,久而久之,自然也熟悉了棋風。」
路尋義把玩著棋婁中的棋子,笑著點點頭,嘴裡的話親暱而自然,絲毫沒有隔斷八年,不曾見面的生疏或者悲憤,拳拳之情,情深義重。
「他自小就愛下棋,也靠棋藝自己在長安打出一片名聲。」他頗為懷念地說著。
溫歸遠斂眉不語。
「罷了,我也該去見見他了。」
他推開棋盤起身,撫了撫袖子,真誠問道:「殿下可要隨我一起。」
溫歸遠依舊是溫和的笑意,隨著他一起起身:「自然不好不打擾你們敘舊。」
兩人相視一笑,皆是點點頭,各自離去。
溫歸遠目送路尋義離開院子朝著東邊而走逐漸消失的身影,這才淡淡收回視線。
江月樓一直都在最東邊的小院裡休息,那日大雪之後,他也是病了許久,一直在院中養傷。
「可要派人先通知江先生。」旭陽抱劍出現在窗前,猶豫問道。
「罷了,月樓想必早就做好準備了。」江月樓坐在榻上,捏著一顆落在手邊的白子,眉心倏地一皺,「月樓當時為何朝著隴右道逃難。」
旭陽一怔,喉嚨發緊:「殿下是覺得江先生是故意的。」
溫歸遠無奈苦笑著搖頭:「我不知道,只是當年他接了聖旨前往江南道調查軍餉的事情,後來遇刺,然後千里迢迢前往隴右道,橫跨了整個大昇,從南到北。」
「他說當時能去的地方只有西北和東北,東北一帶當年正在戰亂,大軍壓境,最後落腳甘州是無奈之舉。」
溫歸遠輕輕地捏著右手的指關節,若有所思:「倒也沒錯,只是今日想來太過湊巧了。」
旭陽眉心皺起。
「你不覺得我這一路走的太順利了嗎?」他輕聲問道。
「孝弘太子去世,雖然我們造勢許久,但其實與靜王神對半,但事情進行確實有點出乎意料,不等我們撒出最好一招,就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