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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杳杳給內務局抵了摺子說是過幾日想去越州。」她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說道。
畢竟現在淑妃同皇后共理庶務,路杳杳不意外她會知道,聞言便是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
「今年乃是家母去世第十三年,如今家中就我一個女兒,父親公務纏身無法脫身。」路杳杳倏地露出一點悲慼之色,淺色杏眼水光瀲灩,臉上依舊掛著勉強的笑意。
「墓前青草艾艾,總該去祭拜一下的。」
她低聲說著。
大昇最重孝道,當今聖人更是憑此籠絡了不少民心,這就是路杳杳雖然嫁入東宮,但為母親掃墓乃是孝道大事,路家情況又特殊,子嗣單薄,路尋義又是朝廷肱骨,所以內務局呈給聖人,聖人一定會批下的。
淑妃聞言,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憂愁說道:「杳杳一片善意,聖人聽了也是歡喜得很。」
路杳杳只是笑了笑,眉目平靜,顯得瞳色越發清淡,顯得柔弱又溫柔。
「還需要娘娘多多幫忙才是。」
淑妃笑著點點頭:「哪的話,說起來我祖籍杭州,就跟越州隔著一道河呢,杳杳若是路過不如也去坐坐。」
路杳杳笑著應下,手指搭在一側高高壘起的帳本上、
淑妃眼珠子一轉,借坡子往下走:「既然杳杳事忙,就不耽誤你了,只是我素來喜梅,暮靄殿的梅花又遲遲不開,不如讓我在你這裡折幾支梅花走吧。」
路杳杳眉心一簇,但是很快又鬆動下來,只是笑看點點頭,看著她如同來一般翩然離去。
「跟著。」路杳杳揉了揉額頭,對著衛風無奈說道。
衛風很快就回來了,平靜說道:「淑妃娘娘只摘了三支梅花便走了,只是回去的路上誤闖了竹林,和正在散步的江先生轉了個正著,兩人只是簡單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算了,想來也是要做出與東宮親厚的樣子,好挾勢以壓皇后。」路杳杳把手中的帳本推開,打了個哈欠,趴在羅漢床上,對著綠腰說道,「後天便是大典了,終於結束了。」
綠腰上前輕輕揉著她緊繃的肩膀。
路杳杳舒服地昏昏欲睡,沒一會就閉眼睡了過去。
燭光微亮,她自睡夢中突然驚醒,就見身側坐著一人,她的腦袋正枕在他的大腿上,她迷迷瞪瞪地看著正上首的人。
「醒了。」
紅唇被人輕輕碰了下。
她迷離的眼神瞬間清醒過來。
是溫歸遠。
「殿下什麼時候來的。」她含含糊糊地問著,轉個身,整個人埋進他胸口,「好濃的酒味。」
溫歸遠伸手摸了摸她散落的頭髮:「路相今日設宴,這才多喝了幾杯,回來沒多久,肚子餓了嗎?」
「不餓。」她嘟囔著,「殿下這幾日怎麼早出晚歸,早朝上可有事情?」
溫歸遠摸著她的手一頓,還未說話,就被路杳杳敏銳地察覺到他的遲鈍,抬眸看著他,憂心說道:「真的有事?」
今年千秋太子也參與其中,在政事堂和幾位相爺坐鎮,責任大,自然壓力也大。
「不是千秋盛典的事情。」溫歸遠笑說著,「有個鹽務案頗為棘手,路相和白相一致決定壓倒千秋之後再處理,這幾日都是我在接手。」
「哦。」路杳杳見不是大事,立馬打了個哈欠,眼角泛出淚花,繼續趴回他胸口,「內務局那邊說我去越州定在十一月二十三了。」
溫歸遠卷著她青絲的手僵在遠處,臉上閃過一絲震驚,隨後又是心虛,幸好路杳杳背對著他,沒發現不對勁。
「挺……挺好的。」他咳嗽一聲,冷靜說道。
「咦,我還以為殿下會捨不得呢。」路杳杳揪著他的衣袖,意味深長地笑說著。